写满不悦,而谢朝渊,眉目低垂专注帮他梳发,好似小心翼翼又十足认真。

这人总是这样,让他一口气吊着,上不去下不来,连想痛快发泄都不能。

谢朝渊手中梳子还在慢慢顺着他的长发,谢朝泠闭了眼,一句话不说。

“这段时日虽然暖和了些,但再过几日就是倒春寒,容易受凉。邺陵尚未完全修缮好,有一段路十分颠簸,坐车过去也要一整日,我怕你难受。”

谢朝渊声音低缓,搁下梳子,弯腰自身后拥住他。

无言片刻,谢朝泠终于出声:“殿下要送我走,那殿下呢?你也走吗?”

他并没有忘记过这人的野心,哪怕他不是皇帝亲生子,他也在觊觎那个不该他觊觎的位置,或许还不止。

谢朝渊在他耳边仿佛呓语一般:“天下之大,但没有我容身之处。”

谢朝泠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