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朝泠先前就听谢朝渊多次提过这些人,对各人性格品行都有了解,但未表现出来。
之后他们进去大帐,谢朝渊的部下设宴为其接风洗尘。
宴席上的奶酒、烤饼、炙肉都是谢朝泠之前在西戎时吃过的,这味道如今再尝起来依旧不错,他吃得十分痛快。
谢朝渊则一边吃东西一边听人说起族中大小事情,这几年这些人的日子愈发好过,虽与郦都那边还屡有摩擦,但未出过什么大乱子,这些事情先前谢朝渊便已知晓,其实无甚好说的,反倒是他自己的事更叫这些人好奇。
岁初时他被大梁皇帝封后的消息传来西戎,即便早有端倪,甚至当初他还曾当众说过大梁皇帝是他夫君,但真正封了后依旧让这些西戎人大吃了一惊。于是在说过正事后,借着酒酣耳热,便有人大咧咧问起他:“汗王,你可当真做了大梁的皇后?不对,大梁皇帝给的那个封号是什么来着?……君后?”
谢朝渊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上,在大梁时规矩多,回了西戎他这个性的反而更如鱼得水。听到这话,又见帐中众人都盯着自己,谢朝渊一笑,一大口酒倒进嘴里,然后才道:“自然是真的,大梁皇帝下了明旨诏令,还能是假的吗?”
“那汗王与那大梁皇帝……?”
面前一众人的眼神已变得有些诡异,谢朝渊继续笑道:“就是你们想的那样。”
“……?”他们想的哪样?大梁皇帝是夫君,他们汗王是君后,所以他们英明神武的汗王当真委身于那位大梁皇帝之下?
谢朝渊笑笑不再解释,一刀子割下肥瘦相间的大块炙肉,递给坐于他身侧的谢朝泠。
谢朝泠淡定接了,将满帐子人纠结复杂的神情尽收眼中,暗自好笑。
一顿接风宴吃到申时才结束,打发走了人,谢朝泠笑撑着一边脸,转身向谢朝渊:“方才他们好像都误会了,你做什么不解释?”
“有何好解释的,”谢朝渊不以为然,“误会便误会了吧,难不成我与陛下的房中事还要说给他们听,再说了,我的名声不要紧,陛下的名声才要紧。”
“事实就是事实,这与名声有何关系?”谢朝泠不赞同道。
谢朝渊不想再说这个,伸手摸了一把面前人微醺的脸:“喝奶酒也会醉?”
谢朝泠摇了摇头:“没醉,走吧,你带我四处去看看。”
谢朝渊吩咐人上来解酒的茶和蜜水,盯着谢朝泠喝下,又让他歇息了两刻钟,这才肯领着他出门。
出了大帐,不断能碰到来与谢朝渊打招呼的人,在西戎尤其是在依旧保留着游牧习性的部落里,上下尊卑并无那么严苛,听闻他们汗王回来,许多人特地从外头赶来与谢朝渊寒暄,更有上了年纪的老人热情邀请谢朝渊去家中做客,谢朝渊应付了一路,后头带谢朝泠去了马场。
谢朝渊自己的马场里养了上千匹马,都是好马,之前几年他人在西戎时每年都会挑上十匹最好的给谢朝泠送去,回去大梁后这两年他的部下也会按时将他要的马送去,谢朝泠跟来这里,其实最想看的便是这些马。
“哥哥特地跟我来西戎,其实只为了看马吧?”
谢朝渊略危险的声音近在耳畔,谢朝泠两眼放光,已经在那成群的良骑中流连忘返,顺嘴回他:“陪你是其一,看马是其二。”
这么多年下来,如何哄得谢朝渊高兴于他不过是信手拈来,不过脑的动听话张嘴就能来。
果然谢朝渊一阵愉悦地笑,不再与他计较:“哥哥有看中了的尽管挑,都送给你。”
谢朝泠四处看了一圈,终于按捺下激动心绪,回头与谢朝渊说起正事:“你每年叫人送我的足够用了,今日我是要与你谈笔买卖,西北军要与你的人买马,价格不是问题,但有一点,马的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