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一阵剧烈咳嗽。

“殿下!”王让心下一慌,打翻了水杯,手忙脚乱递帕子过去。

谢朝渊接过帕子捂住嘴,依旧闷咳不停,那帕子上很快一团血污。

王让见状急了:“殿下,奴婢去叫大夫来……”

“不许去。”谢朝渊将人喝住,终于停下咳嗽时,眼里已无半分醉意。

拭干净嘴角血迹,他让之重新倒了杯水,一口灌下,之后又连着灌了两杯冲淡了嘴里血腥味。

再淡声吩咐:“帕子拿出去扔了,别叫他看到。”

王让红着眼低下声音:“殿下您何苦这样……”

谢朝渊闭了闭双目,一手搭在另一只手腕上,安静听自己脉象。他略懂一点医理,这个时候并不需要特地去请大夫,更不想叫谢朝泠知道。

凝神听了片刻,谢朝渊松开手,脉象有些紊乱,还好,至少现下还死不了。

王让见他这样止不住地担忧:“殿下,明日还是出门找大夫看看吧,不叫郎君发现就是了。”

谢朝渊不置可否。

他第一次吐血,是谢朝泠在陵殿放火执意要回宫时,那时胡太医就说过他不该以身犯险、用自己心头血养蛊,这种蛊霸道,于被种蛊之人无大害处,于他却极易被反噬。后头那回中毒,虽救了回来清了余毒,他心肺脏器到底有损,那蛊的反噬变得更轻易频繁,哪怕他如今日日夜夜与谢朝泠在一起,他其实已经有些控制不住那蛊了。

或有一日那蛊在谢朝泠体内养不住,蛊会死,他也会死。

最高明的大夫对此也束手无策,但谢朝渊不在意,他不信他运气会这般差,谢朝泠已经在他身边了,他怎会这么轻易就死了。

“别告诉他。”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