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楚嬛话音刚落,顾璟舟和季辞的声音同时响起。
季辞语气一顿,蹙眉回头看了顾璟舟一眼,然后转头先对楚嬛道:
“要生自己找人生去,这是我儿子。”
说罢,还不待楚嬛反驳,他又看向顾璟舟,眼含威胁道:
“还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我告诉你,休想,诗诗的孩子,只能姓季。”
他的一番话,同时引起了房间里两人的不满。
还好他们对于季辞这种护崽的行为并未在意,总之这件事情的决定权在诗诗身上,他说什么同意不同意都没用。
顾璟舟也懒得跟他说,看向柳云诗,“诗诗,今日天气甚好,我知道京郊一处踏青的好地方,下午我带你去如何?”
“我……”
柳云诗下意识看了季辞一眼,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回答顾璟舟的话。
“今日下午可不行。”
楚嬛一边逗孩子一边看了眼顾璟舟,“今日下午,诗诗当时选那几家铺子的账交上来了,我姐让我带诗诗过去瞧瞧呢,这几家店铺开得位置好,打从靖王那起战乱后,粮价盐价一下高了起来,诗诗选的铺子刚好又在那当初战乱最严重的地方,此刻正是粮价最高的时候。”
楚嬛又看向柳云诗,“不过我们已经按照你交代的,按照当地平均粮价,再降两成出售,若是实在贫困的或是带孩子的,则可以直接以半价售出。”
“不过即便如此,这几个月的收入仍然可观,也多亏了你去年给我们选址的时候,就让我们多屯些粮食和盐,不过说起来,诗诗,那时候你也不知道靖王会反吧?”
这话一出,屋中几人不约而同都看向柳云诗。
柳云诗替那小家伙儿擦了擦满嘴的口水,笑道:
“不过是歪打正着罢了,此前家中从商时,每每到了冬日前后,父亲都会命人多吞些粮食食盐,说是冬季的时候,北方缺粮,连带着南方的粮食价格也会跟着水涨船高,最主要的,是冬天会有许多人家吃不起饭,流民增多,多屯的粮食还可以救济穷人。”
柳云诗说这些的时候,目光怔怔望向孩子。
她不敢想,只是短短一年,会发生这么多事情,这一年的经历,可以用天翻地覆来形容。
她在扬州的那个家没了,但又在京城,他们给了她一个完整的家。
那日她醒来后,季辞告诉了她许多。
靖王那一剑并未刺到季辞身上,最后关头季蕴杀了出来,救下季辞后,季蕴身负重伤。
而季辞,也在被靖王囚禁的那几日查出,当初柳家之事的幕后主使,就是靖王和贤王。
而这两人,也在前段时日被季辞亲自监刑,问斩于午门。
至于柳家的财产、柳父柳母的遗物,在他们返程路过扬州时,人还没有进城,柳家那几个叔伯便已经带着一家老小,跪在城门口请罪,将所有东西悉数奉还。
而柳父柳母的坟冢,这次也被他们一道带回了京城,寻了个风水宝地安置了下来。
一切看似都很圆满,只是……
柳云诗视线落在逗弄孩子的顾璟舟身上。
她身体好了后,季辞便先入为主,搬来了主院与她同吃同住,而顾璟舟……
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虽然他从没催过她,也没在她面前抱怨过什么,甚至对于她与季辞的孩子也视同己出。
但她知道,他在等一个答案。
可她根本不知道该给他什么样的答案,因为她自己心里都没有谱,亦或者是,她不忍心给他那个他不想要的答案。
那时候三人在金陵,生死关头没有什么顾忌,可如今日子平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