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怒不已?,面色狰狞诡异,恨不得将眼前之人骨头咬碎,怒斥道:“闭嘴!!”
“这个世界,只是?你编纂的话本罢了,”纪长宁看向身后?的晏南舟,犹豫片刻,还是?将真像说出来?,“你只是?一个作者,一个故事创作者,他们也不过是?你书中的人物,你算什?么天?道?又凭什?么称为?神?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闭嘴!”天?道歇斯底里,整个发了疯狂吼,“我让你闭嘴……啊啊啊啊!!”
应是?易上?鸢在争夺自己身体的掌控权,天?道捂着脑袋头痛不已?,满头冷汗,发丝凌乱浑身抽搐,不停大喊咆哮,试图降低自己的难受却无能为?力,嘶吼咆哮,“闭嘴,我要杀了你!”
嘶吼声片刻后?停了下来?,天?道低垂着脑袋,头发遮住了面容,再出声时恢是?易上?鸢的声音,她透过发丝缝隙看向纪长宁,声音沙哑着开口,“长宁?”
“易师叔!”纪长宁上?前一步欣喜不已?,“你还好吗?”
易上?鸢缓缓抬眸,扫视四周,目之所及是?哀鸿遍野,碎石火海,天?地崩塌,血腥弥漫,她的眼神微动,清晰倒映出天?边火光,有那么一瞬间陷入了茫然,愣愣问,“你刚所言可是?真的?”
纪长宁未语,易上?鸢骤然大笑出声,笑得癫狂疯魔,“原来?从头到尾只是?个笑话,哈哈哈,所有人都是?天?道的傀儡,喜怒哀乐,命运人生,都是?被书写好的,那我,还是?我吗?不对?,我连人也算不上?,不过是?话本中的一个人物,那穷极一生的追求,又有何意义?与天?斗,与命运斗,好生可笑!”
易上?鸢仰天?大笑,眼尾的泪水流入鬓角发丝中,只留下一个泪痕,她红着双眸看向晏纪二人,一瞬间苍老许多,心如死灰道:“天?道栖身在我体内试图灭世重启,让所有人按照祂的设定重活,我偏不让祂如意,无论人生如何,成与败,生与死,也应该由我自己选择,我易上?鸢不做傀儡!”
“长宁,动手?吧。”易上?鸢坦然一笑。
纪长宁红了眼,握紧拳头,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易上?鸢打断,“莫要矫情,祭拜之时给我带一壶好酒,便足矣。”
语毕,易上?鸢动作极快挣脱束缚朝着纪长宁扑过去,后?者下意识执剑,她毫不躲避,直直撞上?去,锋利的剑尖从腹部?刺穿,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小六!”宋允书悲痛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他双手?摸索,跑得跌跌撞撞,神情愕然,颤颤巍巍伸出手?摸到了满手?粘稠的血液,带着哭腔哽咽,“痛不痛啊,你怎么这么傻。”
“师兄,”易上?鸢伸手?替人抹掉眼泪,声音是?难得温柔平静,“你可怨我?”
宋允书泣不成声,只是?摇了摇头,贴近易上?鸢覆盖在自己脸上?的手?。
“莫要替我难过,我只是?在做自己该做之事,”易上?鸢耷拉着眼,望着雾蒙蒙的天?,释然道:“执念如云遮月,放下则月明风清,自在解脱,终须别,所求太多,都快忘了恣意随性的易上?鸢是?何模样了。”
“你一直是?你,从未变过,”宋允书泪眼娑婆,扬起浅浅笑意,“潇洒如风也好,作恶多端也罢了,你在我心中,依旧还是?当年那个执剑站在我身前的小姑娘。”
闻言,易上?鸢红了双眼,气息越发微弱,呼吸急促,意识逐渐变得模糊,周遭一切都看不真切,她眼中蓄泪,只是?神情呆滞盯着一处,语气很轻,很轻,“师兄,我想回万象宗,等无量山的梨花开了,咱们再让楚七酿一壶梨花酿……可好……”
声音越来?越轻,最后?,消散在风中。
宋允书泪流满面,好一会儿,才带着哭腔哽咽道:“小六,万象宗没了,我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