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令人骇然?, 推翻了所思所想, 毕竟无论是谁,知晓自?己身?处的不?过是一个话本,自?己不?过是书中人,都会觉得是无稽之?谈。
可晏南舟知道, 在虚空之?眼所见到的一切都是真的,话本也好, 现?实也罢, 他都不?在乎, 他不?关心, 他甚至不?想追寻自?己到底是不?是玄翊,自?己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若有?选择, 他更愿意自?己只是一个平凡普通之?人,守着自?己心悦之?人便已足矣。
世人对晏南舟这人有?太多的赞赏和咒骂, 还?有?不?少羡慕嫉妒于他的天?赋和机遇,可实际上的晏南舟,自?卑,敏感?,厌世,无趣,疯魔,他身?上遭受了太多的苦难,受尽了不?少折磨,有?着太多身?不?由?己。
以至于旁人给予的一点善意都能铭记于心,所以,当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千古第一人玄翊真君,他并没有?感?到欣喜,而是强烈的可悲和恐慌。
也正因如此,才会出了虚空之?眼后装作无事发生,对在虚空之?眼看到的一切闭口不?谈,比起那些虚无缥缈的幻想,他更想陪着纪长宁做一对普通夫妻,四季三餐两人一屋,毕生所求,不?过如此。
可千算万算,唯独没有?算到,这些都是纪长宁为了回家设下的一场骗局,时至今日,回想到山崖边上纪长宁口口声?声?的从未动过心,晏南舟依旧感?觉到胸口一疼,疼得他呼吸一紧,似被针扎那般难受,脸色苍白,忙捂住胸口大口喘息。
“砰——”酒坛从手上松开掉落,碎了一地,酒液打湿了二人的下摆。
“你怎么了?”见状,邢可道惊慌不?已,忙扶住人手臂担忧询问?。
“无事,缓一会儿就?好了。”晏南舟闭着眼调息了会儿,待呼吸平稳下去,这才睁开眼。
见人无事,邢可道这才松了口气,可还?是没忍住询问?,“你怎么回事啊?莫不?是有?什么旧疾?”
晏南舟未语,自?从纪长宁离开后,每每回想到那日的场景,他都感?觉心口疼痛不?已,像是被人攥紧了软肉一把捏碎,心中明白应是心病作祟。
“可是因为,纪长宁?”邢可道小心翼翼试探。
果不?其然?,一提到纪长宁,原本还?面无表情?的晏南舟面目突然?变得狰狞起来,怒目圆睁,恶狠狠警告,“同你有?何干系,再多言一句,小心你的舌头!”
邢可道慌里慌张的捂着嘴巴,瞪着眼紧张不?已的看着眼前之?人。
怒瞪着人,晏南舟起身?垂眸打量着坐在台阶上的人,语气带着冷意道:“你走?吧,去哪儿都好,别留在这儿了。”
“不?行,我不?能走?,”邢可道神情?惊慌,猛地站起来,着急不?已,“晏南舟,你就?甘心做一个傀儡?甘心被一次次清空记忆新生?甘心所有?的喜恶都是被天?道掌控的吗?你当真甘心吗?”
“我不?清楚你都知道了些什么,可是于天?相争无疑以卵击石,”晏南舟神色淡然?,半点没有?慌乱,甚至是难得的清醒,“就?像你说的,既然?都已经重复了十九次,又如何保证这一次不?会重来?既然?注定都会失败,何必白费功夫自?讨苦吃。”
这番话邢可道无法反驳,他咬着唇思索,却还?是不?愿妥协,试图说服晏南舟,“可若是不?试,又怎知失败与否,难道就?因为注定失败,便看着这世间变成人间炼狱吗,爱人,挚友,至亲,一个个死在你眼前,当真是你想看到的吗?”
“我一个仙门叛徒,晏家遗孤,哪儿来的至亲挚友,”晏南舟听着这人说话,眼中闪过一丝嘲讽,讥笑了声?,“依你所言,豢养你的太一坊对你算不?上多好,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在意旁人生死,他们若是死了你不?应该感?到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