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明朗起来,比起回去,那些不算刻骨的情意都显得无?关?紧要,尤其是一段都不受自我控制的感?情,半点不令人留恋,不值得她?留恋。
抱着这?个心思,纪长宁无?所谓开?口,“在与不在,早已不重要了。”
“师姐,”晏南舟眼中神采消散,在纪长宁转身时将人唤住,“我知我如今无?论说什么,于你?而言都不重要,可我还是想说,我的人生有诸多苦难,我对这?世间也无?半点眷念,生与死,苦与乐,对我来说没有区别,我不怕死,更不想活着,我的人生从?一开?始就是被放弃的,或者并未让我觉得愉悦,有无?数次我都在期盼明日?的太阳莫要升起,我就可以这?样在黑夜中死去,无?人知道,无?人在意,悄无?声息的死去”
说着,他?上前一步,轻轻拉住纪长宁的衣袖,声音沙哑着继续,“晏南舟的一生,是由仇恨和无?奈组成,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和思想,生来便是任人摆布的傀儡,没有任何选择,唯有这?颗心属于自己,他?的心意从?未变过,至始至终,有且只有一个人,你?可以弃之?如敝,却不能不信,我如今孑然一身,没什么能够给你?,唯有这?颗心因你?而动。”
背对着晏南舟,纪长宁的眼中情绪翻涌,各种念头?在心中浮现?,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最终停留在幽冥水域七老说的那句话上,她?眨了眨眼,似暗暗下定了什么决心,转头?看着晏南舟,沉声道:“你?若能让太阳在夜晚出现?,我便信你?。”
此?话无?疑天方夜谭,可此?时落入晏南舟耳,,却让他?眼睛一亮,兴奋点头?,“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约定好时间和见面的地点,晏南舟行色匆匆的离开?,留下纪长宁一人闲逛,她?心中其实明白自己这?个要求太过离谱,注定是不可能完成的,许是要不了多久,晏南舟便会灰头?土脸的回来,索性找了个茶馆品茶,半点不着急。
茶香浓郁,沁人心脾,若是没有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更是令人心情愉悦。
纪长宁抬眸看着挡住大半烛火的人,视线相交,她?挑了挑眉,故作讶异道:“这?位仙长可是有事?”
可来人神情未变,张口便拆穿了纪长宁的伪装,“纪长宁,你?果然没死。”
被拆穿了身份,纪长宁也没有恼怒,而是自顾自又?倒了杯茶递过去,做了个请的动作,“来都来了,少庄主不如坐下吃杯茶?”
段霄垂眸看了眼茶水,拉开?椅子坐下。
“少庄主何时认出我的?”纪长宁好奇道。
“你?同晏南舟一进城时。”段霄语气淡然回答。
纪长宁无?奈笑笑,“我这?般模样也难为你?还认得出来。”
“你?的眼睛,很好认,”段霄说完发现?这?话有些冒昧,又?连忙补充了句,“而且晏南舟的身形没变,灵力精纯,太过惹人注目。”
“难怪,”纪长宁点头?,像是认同了段霄这?个说法,又?问,“那少庄主今日?寻我,可是有事?”
这?下落到段霄不知该说什么了,他?昨日?才从?朱厌口中得知纪长宁还活着的消息,隐约觉得纪长宁应是会来斩魔大会,早早便守在城门口,果不其然在傍晚时瞧见了一堆面色苍老气质非凡的夫妻进城。
起初,他?并未认出纪长宁,直到看到那双眼睛,他?看人时并不在意别人的容貌和五官,而是会首先注意这?人的眼睛,纪长宁的眼睛是他?见过最为特别的一双眼,并非说这?双眼睛生的如何好看,而是眼中包含的情绪和眼神,有坚韧,有淡然,更多是不受苦难摧残的反抗和不屈。
像一头?豹子,也像一匹孤狼,甚至像一头?牛。
他?跟了纪长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