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唇盯着盒中的眼?球,纪长宁的脸色亦是?复杂不已,紧皱眉头,不得不承认,她?也确实被眼?前血肉模糊的眼?球惊到,握着盒子的手都有些颤抖,虽有所猜测,可怎么也没想到了?尘会刮下自?己的眼?球放在这冰盒之中,同路菁说的那般一样,真是?疯了?。
她?脸色阴沉,又拿出信封快速扫了?一遍,可脸色未有半点好转,路菁见状便将?那封信拿过来看了?一眼?,明白这眼?球用处,一时?之间不好说什?么,只是?轻声询问,“那我们下面怎么办?”
纪长宁没说话,只是?将?那个盒子合上低头沉声。
二人都未说话,屋里安静下来,相识这么多年,有时?候不需要言语就能明白对?方心中所想,路菁好似知道纪长宁要做什?么,她?神色凝重正经,语气严肃的开口,“长宁,从一开始咱们救了?尘就是?为了?让他带我们去到万魔塔的顶层,如?今能破开万魔塔防护阵的东西已经拿到,为何还要去多管闲事,了?尘他们是?死是?活与我们有何干系,不过是?自?作孽罢了?,连我都知道的道理,你这般聪明不可能不知道啊!”
抬眸看着路菁,纪长宁放轻声音问,“你觉得魏娇娇该死吗?”
“自?然?,她?杀了?这么多仙门弟子,作恶多端,杀人如?麻,不死怎祭奠那些惨死的弟子。”
“是?啊,她?确实该死,”纪长宁苦笑了?声,“所有人都想要她?死,可从未有人问过她?,是?为何落到如?此田地的!”
在纪长宁的诉说的故事中,路菁没听到自?己以为的邪魔和妖女,只有一个在混乱世道下苟且偷生的普通人,被欺辱,被践踏,被视为刍狗,依旧只是?为了?活着。
活很容易,可活着却那般难,以凡人之躯修魔,手刃过那些欺辱过自?己的修士,魏娇娇不是?什?么好人,她?确实坏,可也并?非一开始就是?恶人,若是?这个世道不是?这般,若这世间人不是?这般,那可否一开始就不会如?此。
路菁听完后,沉默不言,好一会儿才起身,居高临下看着纪长宁,沉声道:“走吧。”
“去哪儿?”
“去发疯!”
二人起身推开而出。
“咯吱——”
禁闭的房门被人打开,刺眼?的暖光透过门框直射进屋里,太?久没见过阳光的魏娇娇有些不适应这光,偏过头眯着眼?睛,抬手用手背遮住这道光,待适应后才透过指尖缝隙看向这逆光站着的人。
那人的面容看不清,却只听他满含怒气的声音传来,“妖女,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魏娇娇未出声,被人连拉带拽的从屋里牵出来,回头看了?一眼?,这才发现自己就被关在佛像之中,怪不得没有窗子,还时?常听见诵经声,不得不说,悟禅山这群死秃驴确实戒心极重,这任谁都不会想到她被关在这儿。
被关在这儿大半月了?,这是魏娇娇久违许久的自有,她?站在庄严肃穆的大殿外?,仰着头,闭着眼?,暖洋洋的阳光洒在她身上,驱散了?身上的阴暗潮湿,她?勾唇浅笑,喃喃自?语,“真暖和啊。”
她?身上系着束缚魔气的绳索,如?一条狗似被被牵着手腕用力拉着往前,脚步慢了?些都会被用力一扯,踉跄了?几步才稳住身体,脏污的衣衫,披散的长发,那双眼?眸无悲无喜,像死水一般没有半点波澜。
被拉扯着走到台阶前,微微抬眸,只见大殿外?的广场上站满了?许多人,他们都是?仙门的弟子,有害过她?的,也有被她?杀过的,有剑修亦有药修,各个眼?中满是?恨意的目光,脸上带着鄙夷和嘲讽,望过来的眼?神仿佛要将?她?碎尸万段。
被无数目光注视着,魏娇娇并?未有任何恐惧,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