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都是血渍和枯叶,他连替她拂去脸上得泥污都无法做到。
“晏南舟……”昏迷中的纪长宁眉头?紧皱,极不?安稳,嘴唇开合急促的念叨着,“你等我……等我……”
这句话令晏南舟心头?一怔,情绪翻涌难以言明,他蹲下身垂眸望着昏迷不?醒的纪长宁,伸出手隔着点?距离轻轻描绘着她的眉眼,沙哑着声音道:“师姐,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下到三伏崖寻过我……我以为……”
以为,自己在她心中远没有其?他弟子重?要。
即便过去许久,晏南舟仍记得自己当时?的怨气和恨意,他不?知道纪长宁有寻过自己,亦不?知道有天道的从中作梗,只觉得若不?是孟晚他定会?葬身封魔渊,明明自己以身相救,可无人在意自己的生死,除了孟晚。
以至于经历千辛万苦回到崖边时?,见孟晚为救自己灵力不?稳,气息微弱,当时?那股力量已然掌控他的心神和思绪,整个人不?受控般的疯魔,等清醒过来,险些为孟晚流尽了血,也正因为这一次爆发?了神骨的力量,才会?被古圣认出他是晏家血脉的事?,为之后发?生的种种埋下了隐患。
再次醒来,是在万象宗,眼皮沉重?,意识混沌,好似有什么重?物压在身上,只听迷迷糊糊间有几个弟子的说话声。
他们说:
小师叔为了救晏师兄险些散尽灵气。
若不?是小师叔,晏师兄怕是救不?回来了。
说来也奇怪,晏师兄和大师姐不?是师出同门?吗,那大师姐为何阻拦他们救人?
谁不?知道大师姐公私分明,那般危险,大师姐自是需要护着其?他弟子了。
……
一字一句,在晏南舟的心中留下了极深的裂痕,他将每一句话都记在心中,等到午夜梦回夜不?能寐时?,便将之翻出来,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好似想让自己深深铭记。
纪长宁是在晏南舟苏醒后一个月时?来的,她踏进有些昏暗的屋子,屋里?没点?灯,只有窗外西下的余晖透过窗透了进来,使得周围镀上了一层橘黄色的暖光,晏南舟着白色中衣坐坐靠在床上,侧眸盯着窗外的落日?,不?知在想什么,只留下消瘦侧颜。
二人一坐一站都未出声,只听外头?啁啾的鸟鸣声,好一会?儿纪长宁才未忍住,开了口?,“你的伤好些了吗?”
晏南舟扭过头?,看着眼前的人,受了重?伤的脸色看起来比纸还要白上几分,听见这句关心的询问,露出一个嘲讽的笑,“你是真的关心我的伤吗?”
这句话不?似晏南舟以往的语气,带着冒犯和质问,纪长宁皱了皱眉,脸色变得不?悦起来,声音也冷了三分,“你这话什么意思?”
“只是在想,师姐当真关心我的伤势吗?”晏南舟苦笑了声,“若关心又怎会?这么久才来看我?”
好似听出了这话中的委屈,纪长宁的火气散了大半,放轻声音解释,“我受了伤,所以这段日?子皆在山间陵养伤。”
未曾想,这句解释说完,晏南舟脸上得表情更奇怪了,带了点?嘲讽,“师姐不?愧是大师姐,为了万象宗当真是不?惧生死,令人钦佩。”
纪长宁不?会?蠢到以为晏南舟这番话是对自己的夸奖,脸色一沉,不?悦道:“你能好好说话吗!”
“师姐觉得我说话不?好听?”晏南舟依旧是那副表情,可说出的话却并不?和善,“若不?是孟晚,我险些就葬身三伏崖底,生死路上走了一遭,性情自是有所改变,你觉得我应该说什么才对?”
“你掉下三伏崖,我也下去寻你了,”纪长宁并未遮遮掩掩的性子,有话直言,厉声解释,“可三伏崖下道路错综复杂,我并未寻到而已。”
“你当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