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我会拖累你?”
纪长?宁挑眉,语气?极其不?客气?,“自然,你怕是对自己如今名声认知还不?够。”
这二人唇枪舌剑,含沙射影,你来我往,打的不?亦乐乎,一旁的路菁端着杯茶,眼?睛来回转悠看?得起劲,又看?了眼?张嘴想劝架又不?知从何说起的孟晚,顿时觉得更精彩了。
好在纪长?宁并非意气?用事之人,也知晓在陌生地界不该太过引人瞩目,除了刚开始那几句后便不?再说话,多是听孟晚和路菁闲谈,只是抿着茶扭头看向窗外,用个?侧脸对着晏南舟。
后者的目光落在纪长宁的脸上,明明是一种极其普通且阳刚的脸,可晏南舟依旧看?得认真,仿佛透过这层皮囊看?到最深处真实的一面。
这人的目光毫不?遮掩,落在身上的存在感极强,以至于纪长?宁紧皱的眉头从始至终就?没松开过,越发?偏着头,注意力逐渐被窗外热闹的场景吸引。
傍晚余晖洒下,橘黄色的光晕笼罩着整个?苍竹海,人们脸上挂着愉悦的笑,连眉眼?间都洋溢着喜气?,不?知什么时候,整条街道上挤满了人,嬉笑呼喊声传来,夹杂着叽叽喳喳的说话声,隐约还能?听见远处传来的丝竹声,仔细去听还能?听见混合在这些声音中的字眼,什么斋主?,祈福的。
纪长宁并非是那种爱热闹的性子,可比起一个?人守着孤寂冷清的山林,她更喜欢看?这种热闹吵闹,好似显得自己并没有那般孤单,也是热闹的一份子。
她看?着不?远处的一对母女,许是因为人潮拥挤的缘故,孩子头上布满了汗珠,母亲将人带到了正对着茶楼的屋檐下,随后从怀中掏出手帕蹲下身动作?轻柔的擦掉女童额头的汗,还不?忘低声叮嘱,“人这般多,可莫要乱跑,小心被妖怪吃掉。”
不?知为何,纪长?宁的脑海中浮现了一个?画面?,好像曾几何时也有这么一个?人拉着自己,轻声叮嘱,“游乐园人多,宁宁不?要乱跑哦,一定要牵着妈妈的手。”
那些画面?模糊不?清,连声音都嗡嗡嗡的,纪长?宁看?不?太清,可心中却无?比确定,这是她的记忆,好像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被自己所遗忘的画面?逐渐变得清晰起来,也许在某一日,自己能?回想到那些记忆,寻找到自己究竟是谁。
“这是苍竹海的七元节。”突然响起一道声音将纪长?宁的思绪收了回来。
她转过头同晏南舟对上视线,后者解释道:“我见你一直盯着瞧,以为你会感兴趣。”
知晓这人误会了,可纪长?宁并未多加解释,而是垂下了眼?眸。
一旁的孟晚被提起了兴趣,忙追问,“什么是七元节啊?”
“七元节又名人日,”晏南舟一字一句道:“传闻天地初始混沌一片,整个?世间没有一点生机,神佛在天地灵气?中孕育而生,可过于孤寂冷清,仿佛死水,于是神佛便创造了苍生,先后造出了鸡狗猪羊牛马等动物?,在第七日时造出了人。”
“不?知为何一听你说话我就?觉得脑仁嗡嗡作?响似的。”路菁揉了揉眉心,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然后呢?”倒是孟晚瞧着挺感兴趣的。
“然后后世的人便将这日定为七元节,尤以文人墨客最为重视,”晏南舟抿了口茶,方才?缓缓而言,“飞鹤斋以儒家思想修行,主?张人者天地之心的理念,故而极其重视七元节,听闻每逢七元节便会奏乐游行,还会分发?七宝羹,然后分洒花果,用于祈福祝愿,得到花果的人来年也将平安喜乐,无?灾无?病。”
“听着还挺有趣的,”路菁眼?睛一亮,顿时来了精神,“难得来一趟苍竹海,不?如我们也去凑个?热闹,可好。”
“好啊,”孟晚连声附和,扭头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