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松开?纪长宁被攥皱的衣襟,扑进纪长宁怀中嚎啕大哭,想要将心?中的委屈不舍和怀念尽数告知?。
山林中很安静,只余下令人听之悲伤的哭声,声声不息,久久不停。
也不知?哭了多久,纪长宁才推了推哭湿了半边肩的人,没好气道:“差不多行了啊,一会儿段霄他们追过来了。”
“你?管我?!”路菁瞪着两个又红又肿的核桃眼抽泣,“我?为你?难过这么久哭一会儿怎么了!”
纪长宁被这人逗乐了,无奈叹气,“那你?哭吧,哭完有什么疑问也别问我?。”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路菁顿时?坐了起来,用手背擦了擦眼泪,红着眼追问,“你?还没说你?这一年都去哪儿了。”
“这要从在封魔渊的时?候说起……”
这大半年间经历的事太多了,多到纪长宁思绪都有些恍惚,可说起来却又不过寥寥数语:
她说了阅微草堂那座平静祥和的小院,清晨时?会有苦涩的药味在空气中蔓延。
说了有些固执却善良的赵是安,还有嘴硬心?软的袁茵茵,医者仁心?,比世间大多数人都要勇敢伟大。
还有再遇晏南舟后的无奈和怨恨以及放下,对过去的勘误和对未来的追寻,于情爱的上的解脱。
最后还说了赵是安闭眼时?的笑以及袁茵茵一身?孝服在夜色中刺眼的白。
说了很多很多可说得?最多的还是在阅微草堂待着的那段日子,那是纪长宁贫瘠孤寂的人生中难得?的惬意,没有责任,没有寄托,只有自己的意愿。
路菁安静的听着,从这淡然平静的话?中去感受纪长宁所?经历的一切,只是在纪长宁说完时?用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脑袋,“痛不痛?”
纪长宁愣了愣,明白路菁是在问她,在封魔渊下被万魔吞噬时?痛不痛,被任泽刺穿手背痛不痛,还有看着赵是安死在眼前时?痛不痛。
人确实?很复杂,明明所?有痛苦悲伤都能咬着牙挺过去,可一旦有人关心?一句,那些坚强和平静便化为浮云,变成脆弱无助的幼童,感觉痛感从深处涌出,连呼吸都疼得?眼睛酸涩。
扬起一点笑,语气很轻,像一阵温柔的风吹在了纪长宁的心?间,红着眼哑声道:“不痛了,都过去了。”
“对,”路菁喜极而泣,“都过去了,往后你?还有我?。”
二人相视一笑,带着再次重逢的不易。
“对了,那依你?所?说,你?要去封魔渊复活那个赵……”路菁记不清那个小大夫的名字,皱着眉回想了一番,依旧毫无头绪,只能换了个称呼,“赵大夫。”
“嗯,”纪长宁点了点头,“我?欠他一条路,只有有希望我?都会试一试。”
“可那什么虚空什么眼的,我?从来没有听过,不会是娇娘子胡编乱造的吧。”路菁有些怀疑。
“未有十?足把握我?也不会贸然前去,自是需要多去打探有用的消息。”
路菁摸着下巴思索,皱着眉神色凝重,随后猛地一排脑门?,欣喜道:“我?有办法了。”
“嗯?”
“咱们这么瞎跟无头苍蝇似的,不如换了思路,”路菁扬唇笑了笑,“都说修士寿命长,见识广,天下奇闻,民间轶事,皆有所?见,那要这仙门?百家中自诩最有远见的当属飞鹤斋了,不是都说飞鹤斋的天极楼有藏书百万,记载了自天地创立后的所?有古籍,有词曲棋谱,诗词歌赋,有些古籍更是极其珍稀,乃世间孤本。”
“你?的意思是……”纪长宁稍稍一想就明白路菁自己的话?外之音。
后者展颜一笑,只是红肿的眼睛瞧着有些滑稽,“既然这虚空之眼有所?记载,那古籍中怕是也能找到线索,反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