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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

郗瑛愣愣看向行山,他忙垂首回避,看上去恭敬而守礼。

郗氏被流放抄家,郗氏的宅邸,除非宁勖下令,无人敢擅自处置。

无论宁勖是何居心,眼下她与红福的确无处可去,当即应了,“不过还劳烦行刺史,我要去一趟府衙办理户贴。”

行山道好,两人一道走出城门洞。车夫架着马车立刻上来,行山很是君子要去坐车辕,将车厢让给郗瑛与红福。

府衙离皇城近,半盏茶的功夫便到了。有行山露面,郗瑛顺利地拿到了她与红福的户贴,过所。她还打算要郗氏宅邸的地契屋契,转念一想,硬生生忍住了。

郗氏宅邸的地契屋契,府衙肯定不敢给她补办。免得节外生枝,郗瑛与红福未做逗留,由行山将她们送到了郗氏的宅邸前。

巷子空无一人,古树枝丫伸出高墙,树影婆娑。大门的尚书令匾额早已不在,朱红厚重的大门,经过世事变迁,像是干涸了的血。

行山立在侧门前,犹豫片刻,终是关心道:“郗宅宽敞,宅子只有你们两人,七娘要是害怕,不如去寻一间小些的宅子。”

除非是不长眼的愣头青,谁都不敢与郗氏沾上关系。且郗瑛能住进来,要找她麻烦的人,得要仔细斟酌了。

郗瑛心中另有打算,她现在也没有多余的钱去赁宅子,欠身道了谢,“毕竟是天子脚下,总该有点王法。要是有人来寻事,我就来找你帮忙。”

行山笑着道好,“我住在青梧巷,与七娘只隔着两条巷子,有事七娘尽快来寻我,若我不在,交代门房一声就是。”

道别后,郗瑛与红福进了门。宅子完好无缺,四下空荡荡。到底久未住人,花木恣意生长,墙角起了青苔。

郗道岷住的前院,屋中家什仍在,只多宝阁与书架几乎空了。郗瑛走了几个院子,里面情形大致与前院差不多,值钱的珍宝都已不在,连只像样的花瓶都没留下。

郗瑛不死心,来到了郗氏的库房。库房砖墙厚重,门上挂着两把硕大的锁。郗瑛上前推了推门,门纹丝不动。

亦步亦趋跟在郗瑛身后的红福,紧张地到处张望,道:“七娘,我们住哪间院子?”

郗瑛笑了下,转身下了台阶离开,逗着她道:“这么多间院子,我们挑着住还不好?我们回原来住过的院子去看看。”

红福勉强挤出丝笑,道:“七娘,宅子太大了,就我们两人,我怕得很。”

郗瑛道:“总比流落街头,要去破庙投宿好。”

“还不如破庙呢。”红福嘟囔着道。

郗瑛只当没听见,经过府中的湖,湖中荷叶连连,荷花盛放。

“红福,我们等下来抓鱼,抓下。”郗瑛靠在栏杆上,指着湖中游弋的鱼虾,“湖水清澈,鱼虾肯定鲜甜得很。”

红福忍不住跟着她一起看,终于露出了笑脸,道:“我以前看到湖中的鱼,想着要抓几条,那时府里的仆从凶得很,不许我抓。”

“你想抓多少就抓多少,我们抓到后,就在那里煮着烤着吃。”郗瑛指着九曲桥连着的湖心亭道。

“好呀,我等下去灶房,将小炉锅碗瓢盆都准备齐全。”红福兴奋地道。

两人说起了吃,红福原来的害怕散得七七八八。来到原来郗瑛住过的院子,推开半掩的院门走进屋,除去淡淡的霉味,陈设依旧,甚至郗瑛睡过的床榻,上面的被褥都在。

红福放下包袱,前去灶房转了一圈,打了水进屋收拾清扫。灶房还有些米面粮油,放置太久已经不能用,红福出去买了些回来,顺道买了些烧饼馒头。

两人都累了,烧水喝了几口,躺在榻上歇息。

天渐渐暗下来,红福望着照进屋子的夕阳,起身去拿了烧饼,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