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将伞往他头上偏了偏,摸他手臂冰凉,语气线责怪,难掩心疼,“我来弄就行,你白天跟着你爸忙了一天,不好好睡觉出来做什么。”
“我几下就绑好了。”
母子两人进了门,因为淋了点雨,女人没放他上
楼,让他坐在客厅烹了壶茶给他驱寒。
从三楼垂挂下来的吊灯下,抱臂坐在桌子前的权律,因为衣领微敞,头发零散,五官兼具少年的英气跟成人的内敛。因为烹茶要等,女人将吹断的花枝修炖剪一下,插瓶后放到了桌前。权律抬了下眼,一簇簇的花,由粉到黄,开的娇妍又喜人,他坐在花后,有种沉定的温柔,能看出他的家教跟涵养来。
“徐家过继了两个儿子,过几天会办一场,我有玉石展要筹备,你爸也跟着忙,到时候你就代你爸去露个面。”
权律应了一声,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茶煮好了,女人倒了一杯给他,“不少人在早些年
徐家风光的时候受过恩惠,去的人不少。”
清亮茶汤里,一圈圈包裹的铁皮石斛静沉在杯底,权律用手指碰着杯壁,轻轻叩了两下,“邵家也去?”
权律一下就有点不太想去了,闵舒行跟戚景出国之后,上海就剩他跟邵斯炀了,邵斯炀冷着他,他也不大想见邵斯炀。
看出他的介怀,女人兀自道,“徐家跟屈家是世交,小屈不忙,应该会为这事专程回一趟上海。”
权律表情凝固住,抬起头看他妈。
女人扶着桌沿起身,“喝完了早点睡,我先休息了。”儿子是好儿子,儿子这么耿耿于怀,就是错误的人,错误的感情,他这个当妈的又能如何。何种结果,都当年少轻狂吧。
玻璃罐里的珍珠和蛇【下663]
进来的江尹一,看着坐在沙发上夏挚微妙的神色扬了下眉,“想说什么?”
“我看到外面那个男人……”他刚刚就是看到那一幕退回来的,“你现在是要出去?跟他?”
展臂穿上咖色短夹克的江尹一还没有来得及回,就因为夏挚的下一句顿住了动作。
“你喜欢他?”
这话惹的江尹一笑了下,他将夹克穿好睨向沙发上的夏挚,将将及他腰的夹克衬得站立的他腿极修长,“你是跟我同居的女人吗,问出这种问题?”
被揶揄的夏挚,确实没从江尹一脸上看到动了真心的痕迹,他更不明白了,他跟江尹一玩了挺久了,不说他们人怎么样,能不能赚到钱,就说他们这个年低纪又有一张好脸,除了女人喜欢外也会有男的凑上来,是江尹一搅进的那个圈子太复杂麻烦了知道吧。之前江尹一认识陆敖他们的时候,他是知道的,但真减没料到后续会走成这样。
江尹一道,“他也就在武汉呆两个小时,我带他去吃个饭。”他跟被妹妹绊在武汉的夏挚不太一样,他心里那点拉扯他回武汉的东西已经随着见过阮贤的那一面化云消雾散,虽然今天又被高嘉宇的事弄得蛮烦,但也没打算现在就离开武汉,夏挚站起身,目光往外望了一眼,室内明亮,他看不清外面的暗景,但刚才那个男人一瞥,就让他知道对方不是一般人物,“江尹一。”他拉住江尹一的手臂,“你玩不转这个男的,他不简单。”今晚这一幕是真让夏挚想到之前那个开跑车过来找江尹一的少爷
了。如果对方不想只是跟江尹一一样的玩玩,不就又重蹈覆辙了吗。
江尹一思索样的垂下眼,而后蓦地一笑,“试试。”引以为戒,人的天性,江尹一偏偏不会。一开始的屈续胤是他最不愿招惹的那类人,但这男人的另一面确实有点意思,和他都有点相性相合了,但即便这样,在他面前屈续胤也从未失过姿态,他出现总是先织好罗网,可今晚闯到自己的面前他甚至连理由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