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抬手指了一家门前没挂灯笼的:“那家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
“这种地方一般邻里关系很亲近,其他人家要么敞着大门,要么院墙篱笆低矮,后院几乎一览无遗,只有这家门户紧闭,遮挡严实,”沈瑕分析,“门口坐着的人眼神也不对,你看她盯着街角踢毽子那些孩童的眼神。”
“眼神?”
“姐姐你喜欢小孩子,或者说你对这世上绝大部分人心怀善意,你看孩童的眼神是带着一点笑意的,”沈瑕解释,“像我这种厌恶孩童的,常常瞥一眼就移开视线。像她那种带着厌恶却又偏要坐在门口一直盯着看的,似乎有些不对劲,何况她眼神里还透着贪婪。再加上她身子偶尔抽搐一下,时不时按揉头部,又发丝稀疏,正符合我在书里读到过的食人后会染上的一种病症。”
“你倒是博闻多识,”沈乘月称赞,“我还以为你日日关起门来,只读那些教你如何损人的古籍呢。”
“姐姐又是怎么发现的?”
沈乘月耸肩:“我就靠每天乱窜发现的呗。”
“你每日乱窜些什么?”
“万一在哪儿里捡到本武功秘籍呢?”
沈瑕大概是觉得好笑,却又配合地问道:“可有发现?”
沈乘月从袖中摸出一本封皮有些陈旧
的经籍:“喏。”
“气功心法?”沈瑕一怔,“还真有这种东西?有用吗?”
“我试着打坐了一天一夜,坏消息是压根没用,”沈乘月乐观道,“好消息嘛,是我虽然没练成神功却也没走火入魔。”
沈瑕沉默着把秘籍递还给她:“那还揣在身上做什么?”
“万一是时间太短才不起效果呢?”沈乘月振振有词,“我打算先记下来,说不定循环后用得到呢。”
“在哪儿找到的?”沈瑕起疑,“不会是街边的道士说你根骨清奇,适合收为某某派某代单传弟子,然后收了你一千两银子硬塞给你的秘籍吧?”
“我有这么傻吗?”沈乘月为自己正名,“我在密道里找到的。”
“什么密道?”
“京城地下有一条密道,我无意间发现的,我翻了本朝的城建记录,没有记载。”
“通往何处?”沈瑕蹙眉,“要是通向重臣府邸,户部国库,甚至……这可是个大问题。”
“刚发现不久,密道太长了,下面又黑,我还没摸清楚,”沈乘月拍拍她的肩,“别担心,待我弄清楚就告诉你。”
沈瑕点了点头:“说回食人魔的问题,我们闯进去看看?对了,你能打得过吧?”
沈乘月颔首表示可以:“你先请。”
“躲在妹妹后面,你可真勇敢啊,”沈瑕大步上前,对着门口的女子举起腰牌,高声道,“五城兵马司,接到线报,贵府上有人涉嫌谋杀,我们要进去搜查!”
沈乘月定睛一看她手里那“腰牌”,哭笑不得,原来是沈瑕不知何时把马车上出入平安的牌子扯了下来,藏在怀里。
门口的女人怔住了,沈瑕不等她反应过来,大步走到门口,抬腿去踹院门,踢了一下,没踢开,连忙用眼神示意长姐动作。沈乘月叹了口气,任劳任怨地走上前,用力踹开那扇木门。
沈瑕抬眼一扫院落格局,径直闯进厨房,翻箱倒柜,地上的坛子、木箱等物,通通都是抬脚就踢倒,很快里面碎得凌乱一片。沈乘月望着她,才意识到她其实是在愤怒。
沈瑕一直以来都表现得对这个世界略有些冷淡,连她外祖父的事,似乎都是靠理智在行事。每天得到长姐给的消息后,都迅速接受并开始忙碌,除了特别了解她的人,其他人很难看出她有什么情绪波动。
听到食人的消息后,她还能笑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