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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习一切战斗招式和攻击魔法,从未有过片刻停歇,也从未运用过精灵族曾经引以为傲的治愈天赋。他早就对此感到厌烦,所以在后来得知真相时也格外愤怒。

深渊感染爆发后,精灵族内便产生了分歧,形成生命与斗争两派。生命派坚守着古老精灵的生命理念,占据主导的斗争派意图以亲手打造的王储来证明他们变革的正确性。他所经历的一切只是“被打造”,心中的挣扎纠结在此刻也显得格外可笑。

纯白之战中精灵族选择自保,自此声名狼藉,而斗争派所寻找的出路竟然是以剥夺生命的方式来树立威信,建立起足够高的地位后再开始解救大陆生命。先不提这与精灵族风格大相径庭的行事方法,完成一切后又该如何解救大陆生命?难道用精灵族的血肉作为恩赐或奖赏吗?这怎么可能是精灵族的未来出路!

于是希尔维乌斯带着受挫的高傲与无解的怒火,毅然决然地离开精灵之森。

但他刚离开领地就被边境之森的严寒上了第一课——精灵族的领地在生命母树照拂下,一年四季都保持着最适合疗愈的温度,希尔维乌斯离开得那么决绝,此刻却被边境的寒冷打了个措手不及。

被迫练就的强健体魄勉强使他抗住风雪,他不能迟疑必须尽快穿过边境森林。

不知走了多久,他突然听到风雪中夹杂着杂乱的野兽低吼声。顺着声音过去,看到了令他震惊不已的画面——在群狼环伺中,一个黑色头发的人类小孩正跪在地上死死地掐着一个成年人的脖子。被掐的那人倒在地上,黑白色的裙装大半都被血浸透,看起来已经死去一段时间了。

这么小的孩子,面对狼群的威胁仍执意要剥夺对方的性命?

希尔维乌斯无法理解斗争派,此刻也无法理解这个古怪的小孩。

狼群几次想往前冲,可小孩周围仿佛有什么无形的事物正不断威吓着它们。希尔维乌斯看了一会,心想这是他见到的第一个人类,他需要知道这个小孩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掏出猎刀,找出头狼给它来上一记,狼群很快就退去了。

希尔维乌斯用雪将刀锋擦拭干净,打量着那个小孩——乌黑的头发和雪白的小脸,脸颊和眼尾一片绯红,垂着眼皮的时候睫毛看起来很长,上面还沾了几片未融化的雪花。身上穿得还算厚实,看起来他的家人应该挺疼爱他的。

许久后,他问:“你为什么要杀她?”

小孩没回答,好像连眼神都欠奉。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他在风雪中提高声音,“你剥夺了她的生命。”

小孩跟个小雪人似的一动不动。

希尔维乌斯也倔了起来,他今天非要得到这个小雪人的答案不可!向小孩走过去,距离近了才意识到尸体的不对劲——如果是小孩掐死了她,那她身上不可能有这么多血。

来到小孩身边,小孩没有看他,但他发现小孩的动作与其说是掐,更像是捂着对方的脖子。他立刻蹲下来,伸出自己的手盖在小孩的手上,那双小手跟尸体差不多温度,已经彻底冻僵了。

“我帮你暖暖。”他想将那双小手拿起来拢进掌心,但完全拿不起来——竟然是被尸体脖颈处涌出的血冻住了。

倒在地上的女人被野狼咬断了脖子,而小孩之前的动作是为了替她捂住伤口,想要阻止生命的流逝。

意识到真相后的希尔维乌斯一时无言,静静地用自己的体温融化那些冻在小孩手上的冰血。半响后,他说:“抱歉,我刚刚误会你了。”

“你家在哪?作为赔礼,我送你回家。”

“你为什么不说话?是不会说吗?”

小孩终于抬起头,圆圆的黑眼珠望了他一眼。希尔维乌斯从没见过如此剔透的黑色眼睛,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