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去了污染、失去了肉身,只有一个赤条条的孤寂灵魂在这片充满记忆味道的虚无中飘荡,她甚至没有生?或者死的意识。
饥饿如影随形,孤独如附骨之疽。
“饿”
“饿”
“好饿。”
那?些飘忽的饥饿不知道在哪一刻,像是忽然之间就化成实质的声音落在安溪耳中。
安溪倏地睁开双眼。
眼前是一张能?清楚看到头骨的脸,她一只手伸入这张脸的口腔中,他的嘴巴正在张开,污染正准备释放。
冰霜的颜色与安溪眼睑下的蓝色鳞片交相辉映,半个教室的温度骤然下降,很多承受不了低温的同学快速往外退去,一道身影出现在门口。
双口宿管来了。
安溪已经?看不到外物,她感受不到手臂的存在,她势必要将手下对手冻结。
她想做,她能?做到。
有人在呼唤她的名字,有人在命令她。
安溪什么也?听不到,眼睛只有对手,忽然之间,印着红绳的手在口腔深处触碰到什么,她抓住了他的弱点。
她摸到了容纳污染的关键。
安溪终于露出笑容,每一颗健康整齐的牙齿都写着得意,“朱老师,多谢款待。”
她像他咬碎蓝宝石那?样,捏碎了他的弱点。
白色雾气一缕一缕一片一片从黑色袍子中溢出,距离最?近的安溪被如火焚烧的饥饿感包裹。她咬着牙撑着精神往他嘴巴里塞入几根肉条,然后在脚步声从后响起来的时候,准备塞进去第二颗蓝宝石。
一只手从背后拦住了这颗蓝宝石,干燥的手骨握着她的手臂,将安溪的右手从朱老师的口腔里拔。出。
温暖又舒适的阳光洒在她身上,饥饿感消失了,安溪感到饱饭后的困倦。
她强撑着精神反手抓住来人的手腕,坚强说完最?后一句话:“不要假饱,要吃真的。”
说完就晕了过去。
*9.5日?。多云。周五.16:32 安溪在医务室醒过来,刚睁眼蹭一下跳起来摸到挎包,掏出两条肉条往嘴巴里塞,也?不管好不好消化,三下五除二囫囵嚼了两下就咽。
“知道你去上课,不知道还以为?是逃难去了。”虞老师递给她一杯水。
安溪模糊不清道了声谢,喝完水长舒一口气,转头又精神奕奕看向虞老师,“虞老师!”声音都透出一股积极向上的劲头,哪像刚昏迷清醒的样子。
她噼里啪啦一阵输出:“虞老师怎么不讲义气呢?我?们不是说好了等我?那?边打起来了,你就来帮忙吗?我?都快被打死了!你人呢?你人呢?你这样是交不到朋友的!”
虞老师坐得远远的,闻言动作顿住了,表情古怪:“暂且不说你把:单方面在病假上写‘救命’当双方约定这件事有多么荒唐。”
“你说你快被打死了?”
“昂呢。”
安溪小鸡啄米点头。
虞老师叹气:“安溪同学,我?得纠正你,不是你快被打死了,是朱老师快被打死了。他被双口老师带走治疗,至今没有清醒的意思?。而你为?什么昏迷,需要我?提醒你原因吗?”
吃到朱老师污染的安溪嘿嘿一笑,她这会?儿?想起来她的朋友同学们,探头探脑没找到一个,只好看向唯二的活人,询问:“其他人呢?不会?被罚了吧?”
安溪担忧道:“我?的同学会?有什么惩罚吗?”
“我?很高兴,你还能?想起这件事。但我?想假设你问得是你会?有什么惩罚,恐怕你的班主任会?有稍许欣慰。”虞老师平静道,“至少你还会?担心代价。”
安溪不听那?些废话,问:“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