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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没有异样,于奔三的女人而言是万万不可能的。

于是仗着那人仅剩的、为数不多的、不明不白的时光,秦秀清有持无恐,放任所有异样。

心中的歉疚慌乱与隐秘快。感交织,如寒冰与烈焰碰撞,理智于土崩瓦解间半存半灭。

那人细碎沉哑的声音在耳畔掠过:“喜欢超喜欢”

惹得耳骨炙热又酥麻。

忍不住在那人怀中嘤咛一声。

她强撑着为数不多的理智,问了唐觅清最后一个问题。

“倘若我问心有愧呢?”

声音极细,小到自己亦未能听清。

清幽香气萦绕,那人细软的头发丝轻轻剐着脖颈。

这混蛋吸猫一样贴蹭着她的脸,但也只有脸。

上瘾般单手托着她后脑勺,不让她避开。

态度强势又霸道,动作依然温柔。

直挺的腰背再也支撑不住,软软塌下。

烈焰灼过,寒冰被烧得仅剩一丝银线。

宛如久不愿断弦的理智,即便满载情。欲,心中慌乱与愧疚仍在奏响警鸣。

轻若游丝的提问,那人没听到……

秦秀清的心沉入谷底,再无勇气提起。

唐觅清吸了个过瘾,仿佛是为弥补前几个月无甚亲昵的过往。

许久,方才依依不舍地退离。

她倏地想起什么,捧起秦秀清的脸,细细端详。

薄红铺就的粉白面颊姝艳动人,碎发散在她臂弯,蹭得有些痒。

“高二那年。”

秦秀清:“嗯?”

音品清冷略带绵软。

唐觅清:“水为什么递给别人?”

那年她跑完一万米,与浑身冷清的青梅隔着人群遥相对视许久。

心跳咚咚加速。

渴得脑壳有些懵,她眼瞅着秦秀清跟在人群后,捧着水一言不发。

正欲拨开人群去拿漂亮青梅手上那瓶水,怎奈体力消耗过多,拨不开。

围在她身旁的同学闹哄哄,没听清她说的“让开”。

秦秀清咬唇:“你倒是说说你接了谁的水?”

唐觅清略做思考:“我忘了。”

秦秀清:“……”

十七岁那年,明知心动也不敢上前。

只能眼睁睁看着爱慕唐觅清的少女亲手给那人拧开瓶盖,递给了她。

秦秀清几乎落荒而逃,捧在掌心的矿泉水随手塞给了路过刚完成长跑的同学。

唐觅清:“可你那瓶水给了别人。”

她总算想起来龙去脉。

她与跟随人群的秦秀清对视许久,心跳越蹦越快。

秋日高阳暴晒,均速五分钟每公里的十公里长跑结束,叠加诱人青梅满眸担忧的凝视。

她的身体承受不住这般高压,视线开始发黑,耳中嗡鸣,脑袋也迷迷糊糊的。

当下肯定自己中暑了。

于是像个悍匪一样凶狠地抢走了身边某位不认识的人的刚开的水,咕咚咕咚喝完,再搭着一个相熟同学的肩膀去了医务室。

路上,她远远瞧见,光秃的木棉树下,从来都与人疏离几分的社恐秦秀清将递水给了旁人。

据闻,那人还是秦秀清的追求者。

不是唐觅清记仇,而是她当时真挺想喝秦秀清那瓶水——那可是足足两升水呢!

足以解决她燃眉之急。

她只是太想喝了,才记到十年后。

闻言,秦秀清揪过唐觅清浴袍埋了进去,笑得直打颤,圆肩簌簌抖动。

原被挑起的欲。火,又被唐觅清所述的满嘴离奇过往惹得扑灭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