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饼干盒与七剑客 迢锈 84953 字 1个月前

活着或许是另一种不苛待自己的选择。她找到了,并且为之付出,便是一种完整意义非凡的选择,前后价值不能完全用二极管思维来判断。

她继续说:“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会一直读书,一直保持清醒敏锐。”

她要清晰地痛苦着,而非空洞地满足着。

林致优说话时将视线转向窗外,那是一棵被砍半枝干的栾树,花叶孱弱,在愈发尖冷的年岁里显得格外可怜,不过很可惜,它没有按照人类的意愿,而是遵循了自然的刻度,居然抽出了三两枝条。

“我要成为一名优秀的律师,我要穿上粉色套装,朝着法院台阶一步步走上去。”

当她说出这句话时,眼泪居然是带着泪花的。

似乎未来很多年那个站在宪法面前宣誓的林致优与十六岁的这个林致优的身影在慢慢重合。

向春生仿佛看到了那个眼神坚毅的林律,正在认真地为一个家暴受害者提供法律援助。

“林大律师,以后我的官司就靠你啦。”宋写宁挽上她的手臂,这个时候就得用上苟富贵勿相忘的传统了。

“行行,离婚官司记得找我。”林致优先是敷衍地答应了宋写宁,“小春你以后想干嘛?”

宋写宁嘴巴翘的老高:“别咒我,人家才不结婚呢。”

向春生听到问题后愣了几秒,随后摇摇头。

她还没想好,其实也可能是她没准备好。

如果不考虑所有外部条件,把她放进彻底真空的最理想状态,向春生应该会想成为一位导演,一名只为自己拍电影的导演。

世界由她掌镜。

第42章 黑车·败北

可惜,她是个不那么乐观的现实主义。

成为一名导演,并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对于没什么艺术细胞的她来说。

所以这个年少时的梦想就这么搁置了。

向春生就连眼前的选科都还没决定好,谈未来的梦想对现在的她来说有点太过奢侈。

但如果说她只顾眼前的短期目标,没有长远规划,或许也不太准确,向春生之前用完的每一本小册子的最后一页都是空白的,都预留着。

“我们剩下的时间可得好好加油。”宋写宁一直拿着笔计算着三人的排名,只要她期末考能进年级前五十就有机会和小优分到一个班。

林致优:“不会地可以问我。”

向春生:“嗯嗯。”

她这次月考之所以不太理想,除了数学没有达到预期,还有别的地方不够,学习最忌讳的就是自我感动。

向春生莫名联想到那天,他握着烫手的关东煮,说话时的神情在冷空气中变得模糊,锋利的线条也在围巾包裹之下变得温柔,奇怪,她的记忆为何如此清晰?

有点后悔,自己小时候就应该好好喝牛奶,讨厌的陈念荒怎么长得这么高,她就连说话都得仰着头。

那天她信誓旦旦地说自己只信“天道酬勤”,所以向春生没有理由后退半步,题目做不来就去问,记忆效率不高就多背。

上周末葛老师给他们布置了几道拓展性的数列题,她很快就解完了,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脖子和手腕,放下手中的笔。

这次没考好不知道老师会不会失望,向春生在去补习班的路上就开始紧张。

“春生你这几道数列都做对了,不错,几个细节和易错点都把握得很好。”葛老师一边批改一边点头,眼里满是期许,“一次考试不能代表什么,你们这次月考确实有难度,不用着急,你能行的。”

比做对题目更开心的应该是被老师表扬,而且还是在顾长靳面前被表扬。

向春生得意地扬起了嘴角,不小心漏出了脸侧的酒窝,随后,立马克制地抿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