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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上淡漠,很多事情都没有办法真正意义上引起他的兴趣。

虽然他在爱的环境里成长, 但其实他并不是特别懂什么是爱。

裴正声很小的时候就发现了自己的不同, 在别人都说小兔子可爱的年纪,他却只想着剖开那副毛绒的皮囊, 找寻其中生命的真谛,他好奇究竟血要流多久, 才可以真正的死亡。

或许家里的人也察觉出了他的与众不同, 但他们并没有把这个小孩子当作异类, 甚至从来没有绝对他有什么疾病, 而是加倍地给他爱, 教会他明辨是非, 教会他一个正常人应该有怎样的情绪。

这其实很有用, 他的家人在他的脖子上套上爱的枷锁,让他不至于成长为一个危险分子,裴正声虽然无法回报同等的爱, 但是也将家人纳入了他的领地范围。

就像他对丹增说的, 更多的只是一种占有欲。

他安安稳稳地长大, 除了比较懒散冷淡之外,他就是一个普通人。

这一点, 他是应该感激的,然而很遗憾, 他并不理解这是一种怎样的情绪。

他的导师, 老古板傅经书, 导演系的教授,看人还是很准的。

他说裴正声的镜头没有感情, 他何止是镜头里没有,他整个人在这方面都欠缺得可怜。

曾有过一段时间,傅经书的话还是对他产生了一定的影响。他开始对感情这个东西感到好奇,他也因此进行过深刻的探究。

这也是为什么坊间说他有一段时间很花的原因,他的确接触过很多男女,扮演不同性格的人来和他们谈恋爱。

落到最后,都逃不过欲。

物欲抑或是情、欲。

他们总想在他身上获得些什么。

这很无趣。

很快,裴正声就失去了研究的兴趣。没有感情就没有吧,又能怎么样呢?

可是,丹增却不一样。

他对这个人感兴趣,他是除了家人以外,第一个让他产生占有欲的人。

而刚才,仅仅只是简单的带入祁云的情绪,他身上的枷锁就摇摇欲坠,这让他很烦躁。

裴正声讨厌失控的感觉。

想要对丹增做一些事情,想把他做成自己的藏品,那双眼睛,如果脱离那副躯壳,是不是仍旧明亮?

他那么乖,如果把他一直关在自己的身边,还是这样乖吗?

所以他离开了,他怕自己真的会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

而“怕”,他竟然也会“怕”?

裴正声手指颤抖,几乎要抽完一整包烟,即使如此,他仿佛仍能够听到狰狞地笑声……

靶场的占地非常大,丹增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多少有点兴奋。

枪械,是每个男人年少时的浪漫,丹增也不例外。

他姥爷以前就有一把□□,是用来保护羊群不受狼侵扰的。

狼是羊的天敌,高原上的狼真的十分恶劣,临近冬天更是猖獗,牧民对它们恨得牙痒痒。

但是丹增他们有一年捡到了一窝狼崽子,瘦瘦小小,叫声尖细,和小狗没什么区别,丹增一家便用被狼咬死的羊去喂养这些小狼崽。

直到他们长大,最后放归野外。

这就是牧民的生存法则,是藏族人与自然之间的互动。他们敬畏自然,尊重自然,热爱自然。他们相信自己所获得的一切,都是自然的馈赠,就连自己,有一天也会回归自然。

丹增姥爷的木仓后来就上交了,不允许打猎,要保护野生动物。

小时候姥爷还说要教他打木仓呢,后来也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所以这次能来靶场,他是真的非常激动。

“呦,这是谁啊?这不是裴家小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