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
司马德这会儿已经全然清醒过来正用惊疑不定的目光在谢迎和王微之面上来回移动,听得谢迎为李勖请封,忽然便面孔扭曲,咬牙切齿地指着二人厉声道:“原来你们早就知道!”
王谢二族与两个武将女婿联手做局,只将他一人蒙在鼓里知晓他亲赴历阳劳军掠阵也不加以劝阻,直教他以身涉险,险些就命丧于此,简直是半点都没有将他放在眼里比赵勇和刁江那两个逆党更可恨!
谢迎不接他的话,面不改色地表示默认,王微之则傲然一笑,轻描淡写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如今何穆之的大军已在上游集结,不日便可顺流而下当务之急是重新择定一位可靠之人统领大军,及时发兵,以解京师之急。”
语气虽傲慢,话却是有理。司马德明也知道此刻不是算账的时候,只得恶狠狠地咽下这口窝囊气,冷冷地盯了王微之一眼,转而不情不愿地看向李勖。
此僚横刀夺爱,以卑贱之躯迎娶十七娘,实是令他恨得要命。然而,这人能征善战亦是人所共知,将兵之才似乎更在冯毅之上,方才力战众逆、神勇无双,亦是有目共睹。若论功行赏,今日反正首功当属此人,何况如今将才凋敝,除他之外似乎也再没有合适的人选。
大敌当前,私人恩怨只能暂搁一旁,司马德明这点分寸还是有的,正待开口,心腹顾章却忽然走上前来飞快地朝面无表情的王微之投去一眼,之后便附在德明耳畔低声道:“冯将军忠厚。”
司马德明怪看了他一眼,下一瞬便领会得他话中的意思一时惕然惊心,便阴晴不定地盯着李勖。
据他所知,李勖自入行伍便一直跟着赵勇,可谓是由赵勇一手提拔而起,听说两人之间还沾着亲戚。然而观他方才举动,斩杀赵勇时未见丝毫手软,可见此人桀骜不驯,乃是个狼子野心之徒。
反观冯毅,虽与他联手设局,却是不忍与旧日长官和同袍为敌,可知道品性高于李勖;方才又一直将自己紧紧护在身后,为此不惜身负重伤,算得上是一腔忠勇。
武将的能耐倒在其次,首要的还是忠诚,北府军万万不可再落入第二个赵勇手中。
想到此处,司马德明再无犹豫,扶正了歪斜的梁冠,一振袍袖,大声道:
“今日诛杀叛党、拨乱反正,全仰仗二位将军,二位的德行、才能某都看在眼里当此社稷危急关头,某便越俎代庖,代皇兄将存亡事委付二位将军。”
话到此处看向冯毅,微笑道:“请冯卿和李将军上前受封!”
冯毅大喜过望,面上却不肯露出半分轻狂之态,跪下后只听德明继续道:“我为西录,代天子牧万民守疆域、平叛逆,今何氏不臣,举乌合之众侵陵晋祚,其罪当诛九族。冯毅德才兼备,堪当大任,实乃当世不可多得之将才,故封其为平西将军,都督徐、兖、扬、豫四州军事总领平叛事李将军勇猛无双,杀伐果决,擢位三品,为平西将军之副,帐下听候调遣,不得有违!”
此话一出冯毅不由有些失望,谢迎亦懊恼,一边猜测着德明为何忽然转了心意一边深看了眼顾章。
王微之却是嘴角轻扬。
封将军不封刺史,司马德明这是故伎重施。
都督手握军权,却无征调粮草银饷之权,刺史则正相反。当年司马弘便是用这招牵制赵勇和谢泽二人,如今他的儿子有样学样,倒也不足为奇。
谢泽死后,司马弘亲领徐州刺史,不惜将徐州治所寄治建康,那时便流露出重振主威、不再封异姓为方伯之意如今豫州刁江已亡,只怕接下来司马德明便会欣然将豫州刺史一职也收回宗室之手。
果然,接下来便听司马德明继续道:“我如今庶务缠身,虽日日宵衣旰食,终不得一日安闲。然眼下社稷存亡之秋,皇兄既以江山托付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