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0(24 / 27)

恰如天上月 夜雪湖山 63649 字 1个月前

沓绢帛,只说再等等这会儿还没想出一个周全的办法。

温嫂走后,阿筠过来收拾茶盏,说后罩房里那一堆陪嫁的箱笼还没打开,日子长了怕虫蛀,要不要趁天气晴朗晾晒出来,顺便也将这府宅好好拾掇一番。

阿筠试探着问,眼里隐约闪着几点期待,其余的侍女各自在檐下、廊上无声无息地站着或是打扇、或是做绣活,各自忙得整齐,耳朵都朝这边竖着等着她的回答。

阿菽自来那日便犯了水土不服的毛病,好不容易捱过了盛夏,人整个地瘪了下去,脸色苍白得像一层透明的纸;阿荏是她妹妹,便是新婚之夜被韶音叫进来斗草那个,她最是活泼爱笑,在谢府中没事便爱去园子里扑蝴蝶,嘻哈的笑声串成了园子里的风铃,自到了这方小院里整日无事可做,闷在四四方方的小天地里,倒是闲出了一身肉,人也恹恹地没了往日的神采,那风铃也再不响了。

“先放着吧。”

韶音一锤敲出无数个未尽的尾音,阿筠阿雀都吃了一惊,余下那几个面面相觑,自是几人欢喜几人忧。

谢候在傍晚的残照中抵达京口渡,当先去营中向李勖复命。

李勖写给岳父那封密信上的一笔字大得出奇,这法子还是韶音教他的,她是个性情急躁的老师,不满他那笔狗爬的字迟迟没有改进,便教给他些邪门歪道。“既如此不长进,你便尽可能将字往大了写,好歹气势夺人!”

谢太傅对着灯光仔细看横竖撇那,依稀从中瞧出几分爱女的痕迹,便笑着教谢迎给他的妹婿回信,信中也没说别的,只告诉李勖,谢迎已调到了尚书台,如今是尚书度之郎,主管财用。王家的九郎也领了同样的差事乃是尚书仓部郎,主管粮储。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王谢两家已将子侄辈安排到了粮草之处,这便是已经同意了李勖和冯毅的谋划。

此事原就在李勖意料之中,谢候瞧着他满面春风,一时以为是因这信的缘故,于是便趁热打铁,当着温先生和一众校尉的面道:“姐夫原先怕我只是一时头脑发热,是以迟迟不肯答应我从军之请。此番回去特地征得了阿父的同意,阿父教姐夫只管放心如何带别人就如何带谢候,若不幸有了万一,沙场上马革裹尸而还那也是谢候自己的命,阿父绝不会怪姐夫!”

第50章 第50章

讷于言绝非是个长处,好在李勖如今的身份弥补了这一短,四品建武将军若是想拒绝一个人大可不必费自己的唇舌,自然有许多张嘴替他说话。

祖坤那张嘴上短下厚,包不住一口长长的马牙,大笑起来很像李勖那匹新得的汗血宝马,这匹马嘲笑人时喜欢喷响鼻,此刻便是先用鼻子吭哧了两声,之后才与谢候道:“沙场是我们这些大老粗去的地方,谢郎君金尊玉贵的人如何受得了那样的苦,郎君说这样的话不是寻人开心嘛!”

卢锋也笑,他这些日子时常带着谢候跑马,言谈间便比旁人多了几分随意,“逢春若真有从戎之心,何不回朝做个中郎将,既能宿卫宫廷,又可御前行走、参议大事,或是在诸一品武官公府做个记室、司马,不消几年便可外放,坐镇一方,哪一样不比抛家舍命的小卒强不是将军不允你,只是一旦允了你,那便是大材小用、暴殄天物了,便是谢公开明,将军自己也过意不去!”

谢候求助地看向温衡,温衡只管将羽毛扇摇得稳当,嘴角抿着一丝顽固的笑,自是一言不发。

“就、就、就——是!”

谢候还想再据理力争,话还没出口就已被褚恭揽住了肩膀,这个结巴极擅插科打诨,“出——去跑——几圈!几日不见,看看郎君长长——进了没!”

校尉、军候们一哄而上,吵嚷着将脸皮气得通红的小郎君拥出门去。

大黑马驮着白衣小郎君在校场上撒气狂奔,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