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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审判长江海阔深深鞠了一躬,“审判长,请允许我面对着镜头说最后的陈词。”

江海阔点头,“可以。”

徐林面向直播摄像头,举起一沓资料。

“大家好,我是本案的辩护律师徐林。

我手上的是我的当事人这么多年被家暴后的就诊记录,最严重的时候,她被打得鼻梁骨凹陷,肋骨断裂,小腿骨折。这里每一页,都是血淋淋的被伤害证据,证明我的当事人承受了非人的折磨和暴力,这里最严重的已经构成二级伤残。

可是被害人任明呢,他没有一次因为故意伤人罪而被检方起诉,没有因此进过一次看守所!

为什么?

我想问问大家,为什么被害人没有受到任何的惩罚?

是法律在纵容着他吗?

不,《刑法》第234条明确写着故意伤害罪具体判定标准,可是他为什么没有被定罪?

一次也没有!

是这个社会的情理在纵容他!

是《婚姻法》保护了他!

婚姻,成了男人伤害女人的法外之地!

我想问问观看这次直播的普通民警,你们有多少次收到家暴的报案,是和稀泥,是劝和,而不是将施暴者交给检方,提起刑事诉讼!

我也想问问观看这场直播的受害女性,你们有多少次选择了原谅,选择了忍气吞声,选择了和解,然后把自己一次次陷入更深的深渊!

女性,尤其是婚姻中的女性,不应该是这个社会暴力的承载者。

我们每一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不会因为婚姻而变成附庸品,我们都有权利对伤害自己的人说不。

所以,各位女性同胞们,我希望你们可以勇敢反抗,而不是默默忍受。”

徐林说到这里眼眶已经红了,她转过身,直视着沈海阔,“我再一次向审判长提出自己的辩护观点,路平是无罪的,她所有反应都符合正当防卫,请求法院给她公正的审判,更给那些受到家暴,不见天日的女性敢于反抗的力量和勇气。”

徐林说完这段话,不知道是谁先鼓掌,随后响起零星的掌声,掌声像是瘟疫,突然间蔓延,最后变成雷鸣般的掌声。

很多记者,尤其是女记者,眼里都有泪光闪烁。

沈海阔静静地听着一浪又一浪的鼓掌声,并没有急于敲响法槌。

等到掌声减弱,她敲了下法槌,“休庭二十分钟。”

沈海阔从法庭出来,与其他联席审判人员走进会议室。正常情况下,这个时候,她们应该积极讨论被告最终要被定什么罪,但是她们的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因为结果早已经定好了。

沈海阔座位前放着早已经写好的判决书,她坐了一会儿问旁边的书记员,“还有多久?”

“还有两分钟。”

沈海阔拿起桌上的判决报告说,“现在过去吧。”她拿着那页单薄的判决书走向法庭,在进入法庭时怔住了,院长、副院长、办公室主任,还有其他领导都站在门口望着她。

她被他们“寄予厚望”。

沈海阔突然笑了,她在法院兢兢业业工作这么多年,第一次被重视,被领导寄予厚望,他们把权力被迫交给了她,还想控制她。

他们的目光,像是重重枷锁,压迫着她,奴役着她。

“各位领导好。”沈海阔很有礼貌的点头和他们打招呼,穿过他们走进法庭。

沈海阔站起来,拿起那页判决书说,“下面宣读判决结果,全体起立。”

她看向眼里带着一丝期盼看向自己的路平,看向举着摄像机的记者,看向直播的摄像头,低头宣读审判结果,“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

沈海阔发现自己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