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想着。陆湫应该是不愿意闷在这里被冷落与为难的,刚刚对方显然是已经无聊了许久,反正应该没有太多人注意,不妨给他行一点方便,让他在庭院走一走也好。到时候如果沈明琦有空,也能给拉出来同他叙叙旧。
而且,她其实也很想知道很想开口问一下,自己到底跟这人有过怎样的渊源。毕竟,沈随安并不认可什么一见钟情,所谓心悦,一定是有源头的。
或许在她未曾注意的时候,陆湫就已经见过她了。
可在她几乎要走到男眷席的后侧时,沈随安见一个男侍行走的路线骤然出现了偏差,狠狠撞在了陆湫的背后,下一刻,她听见了响动。
陆湫原本拿在手中的杯盏掉落到地上,碎裂开发出了刺耳的声音。周围顿时陷入寂静,那柳箐的动作与言语被沈随安尽收眼底。
然后,是犹如虫鸣一般惹人厌烦的、出自周围宾客的低语。
沈随安压下了嘴角,眸光中带上几分冷意。
“青兰,让人收拾了碎片,注意莫要受伤,”她的声音十分平静,“把刚刚故意撞到陆湫身后的小侍找出来,宴席结束后,留下他跟他的主人。”
“还有,陆湫身后那个男侍记得看好,我不希望他跟上来。”
“告诉母亲,我先离场了。”
“知道了。”青兰点头应是立刻去安排。
呆坐在原地的陆湫没有做出任何动作,甚至连被烫伤的双手都未曾挪动。他脸上的妆容被那柳箐完全毁掉了,深一块浅一块的,滑稽至极。他就那么孑然一身,承受着周围的目光,承受着无端的灾祸,而身后本该向着他的男侍也没有去帮他处理伤口,只顾着责怪那犯了错的小侍,连看着陆湫的眼神都没有半分怜惜。
好像没有人在意他的疼,也没有人告诉过他受了伤要如何保护自己。所以他只会忍耐,只会承受,因为总是被伤害,所以不奢求有人能帮助自己。
沈随安记得,陆湫跪在沈路身前的时候,也没有表现出哪怕一点的疼痛。
沈明琦说,陆湫即使快死的时候,也不曾跟她喊过一句疼。
……笨死了。
“陆湫。”沈随安开口叫他
刚刚还怔在那里的小少年猛然回过头,在看清来人之后,眼眶一下子红了。他在害怕,害怕什么怕她的责怪吗
酒精让沈随安的思考都带上了几分戾气,她不得不用自己的理智去压制某些不该产生的负面情绪。
既然都口口声声说心悦她了。
“出来。”
扔下这句命令,沈随安转过身,去跟一个小侍耳语两句,接过一样东西,才径自从侧门走出了宴会厅。陆湫在几息的思考后,听了话,有些魂不守舍地走了出去。
想要跟上陆湫的知礼被青兰客气地拦住了,带去了另外的地方随后,仆役们快速收拾着现场,青兰去给沈路递话,不出太久,宴会照常进行。
只是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沈二小姐终于不愿再忍耐那个陆家的疯小子了。
在沈随安开口后,陆湫又重新听见了周围的交谈声。也怪他耳力太好,即使那些公子是压低了声音说话,他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沈二小姐可从没用过这种表情跟人说话,这是要责怪他吗”
“你不知道吧……这人就是那个当街跟沈二小姐求亲的陆家子!”
“看他脸上黑一道白一道的……丢死人了。”
“怕不是要被沈家赶出去了……一个男子,当众出这么大的丑,要是我,就去投河自尽,哪能让自己的名声差成这样……”
“嘁,谁家男子会把自己糟践成那副德行,看他那张脸,脏得跟乞儿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流民。”
“你是有所不知他之前自己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