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钧闻端下了那杯酒。
程尧燃举起酒杯,郑重其事道:“这一杯是为了庆祝伯父病情好转。”
话落,仰头喝下,直接空杯。
谢钧闻无言,默默饮酒。
靳礼一口干了,再添满。
程尧燃倒上酒,接着举起,“这杯是为了庆祝你们俩平安无事,重获新生!”
对于谢钧闻和靳礼而言,经历那样的灾害后,能够平安无事,当然是重获新生。
这杯酒早该庆祝了,他们回来后各忙各的,今晚好不容易同时有时间,一杯酒推迟了两个月。
谢钧闻饮下杯中剩余的酒。
他确定那天的雪崩不是自然灾害,不知如今的他们是否还在剧情的控制内。
雪崩的两个月里,他没有过任何不受控制的举动,没有再巧遇和靳礼相关的事情,一切像是回到了最初。
没有强行碰面,也没有强行发言。
谢钧闻没有尝试说过有关剧情的事。
若没有再接着发生恶心人的事,就让这件事默默翻篇,没必要往外说,一不小心还会被当成精神病人。
他们喝到很晚,半夜十点多,程尧燃喊来了司机送他们回去。
程尧燃醉得站不稳,好几次摔在地上。
靳礼醉晕过去了,完全靠别人架着离开。
谢钧闻酒量好,跟他们俩喝酒很少醉得不成样子,今晚控制着酒量,稍微有点醉意,用不着被人扶着走路。
他打开车门,刚要弯腰上车,手臂被人拽住。
【差点赶不上。】
“别上去了,我送你。”
谢钧闻听见熟悉的嗓音,半个身体从车里退出来,转身面对着霍沉遇,好奇道:“你不是回霍家了?”
边说,边跟司机说声不用送了,随后关好车门。
他和霍沉遇白天通过电话,霍沉遇今晚要回趟霍家,跟家里人商量和谢家长辈见面吃饭的事,顺便讨论一下他们订婚的日子。
身旁的车开走,霍沉遇牵着谢钧闻走到一辆黑色商务车旁,打开副驾的门,说:“两个小时后的飞机,想再见你一面。”
谢钧闻坐进车里,笑道:“又不是见不着了,再说了,你这次不是要回家说我们的事吗,就不着急?”
霍沉遇不语,走过来弯腰亲他。
【要两天见不到。】
【走前亲几口。】
谢钧闻别开脸,弯唇笑出了声。
“笑什么?”霍沉遇摸着他的脸,亲不腻似的,低头在他脸上亲个不停。
【喜欢。】
【想――】
后面没有刺耳的哔声,声音直接消失了。
第一次发生这种情况是在一个月前,谢钧闻误以为读心术消失了,下一瞬恢复如初,后来试探了几次,发现心声会在接近敏感话题的时候消失。
国外亲得火热那天,霍沉遇问他可以吗,他拒绝了。
自那以后,霍沉遇只在心里想,没有问出来过。
谢钧闻心想,假如现在面临同样的问题,他会同意的。
其实在雪崩那天,他就想……
霍沉遇肯定不会同意的。
后来霍沉遇不提了,他又说不出口,就等着哪天自然而然发展到那步。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脸上,他脸颊有点痒,歪头躲开,伸手抵在霍沉遇胸膛。
“说真的,实在不行把你们霍家那几个兄弟叫出来,我们把话说明白了,每隔一段时间就往我邮箱里发对你不利的事,我看着就来气。”
霍沉遇低笑了声:“放心,蹦?Q不了多久了。”
谢钧闻:“老爷子选好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