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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子瑜追着她起来了,“仲修说他在努力,调令还没下来,还有操作的余地。就像嘉泰二十六年,温大人向吏部举荐叶阁老一样,都有操作的余地的,你别担心。”

实则,这两件事并不可以相提并论。

一来,叶渚亭在辞官回到绩溪照顾重病的叶赣仁之前,已经在建德县令任上整整干了五年,政绩斐然、在百姓中间有口皆碑,但是奚子瑜在翰林院仅仅待了小半年便辞官回乡;

二来,叶渚亭是因为在徽州爆发的瘟疫中为百姓做了数不清的实事,温谣的父亲才有底气向吏部举荐他重新出仕,但奚子瑜这五年来埋头经商,所作所为与仕途可谓毫不相干。

梅若雪当然不可能知晓这其中弯弯绕绕的细节,实际上她根本不在乎。

她慢悠悠转过了脸,盯着奚子瑜那双桃花眼下还被纱布包着的疤痕,扯出一抹笑:

“容大人官品极好,当初在南直隶舞弊案中,他费了大力气帮那些被冤枉的士子洗脱冤屈,被他们称为‘容青天’,他为何不顾自己的清誉帮你?你用一道疤,便可一举两得,这才叫什么?算无遗策的奸商本性,是不是?”

合香院中,婢女们鱼贯而出,二夫人靠在美人榻,身边的婢女捶腿捶背,窗棂的几支垂丝海棠懒洋洋地探进来,花香袭人,可三夫人背靠引枕,神色病怏怏。

“你们去把这花换成白玉兰,还有李嬷嬷怎么还没回来。”

二夫人语毕,李嬷嬷争先恐后地从廊下进来,先是朝着二夫人行礼,随后就在她耳根子上耳语几番,得知三夫人竟然推拒这门亲事,说小女性情顽劣,不愿相看。

二夫人掌心击在榻上矮几上,讥讽道:“她以为她是谁,以为看不上我侄子,她就能找更好的吗?”

“夫人息怒,不要为了离那种上不了台面的女子动怒。”

李嬷嬷细声细语,到底是贴身嬷嬷。素日虽有些小心思,但哄自家夫人到有几分本事。

二夫人被哄的脸色稍温,心中的郁气却有口气难消,外加这几日睡不好,心神不宁,换的香料都不合她的心意,一点都不如叶采薇调的香。

她又想到叶采薇,心中更是气结。

李嬷嬷看到主子的心烦意乱,俯身凑近道:“夫人若是不顺心,不如今个去大观园走走。”

大观园里是叶老太太所待之处,她好清静,故此她们几个作儿媳的很少去看望请安。

现今李嬷嬷一提,二夫人了然一笑,捂着口,一扫郁气。

“你说的对,我要去大观园走走。”

遇到了叶老太太,撺掇让叶采薇嫁人,省得她在府中惹她心烦。

二夫人有了主意也不干坐着,在婢女和婆子们的簇拥下,去了大观园。

途中抱梅隔着层层花团锦簇,遥遥瞥见二夫人一行人,想着她们浩浩荡荡去的方向是大观园,心觉纳罕。

回去便将此事告知了叶采薇。

叶采薇正在梳妆台侍弄装扮,抱玉则是从琳琅满目的妆奁里挑出各种簪子耳环手镯……

在鎏金双莲的铜镜前,抱玉给她挽了垂桂髻,少女稚气宛如桂花蜜,亭亭玉立,少有的清丽之色。

叶采薇恍惚,扶着鬓发,眨了一下浓郁的睫毛,扇行蝴黑蝴蝶撑开,她不由一笑。

原来自己曾这么年轻过。

在听抱梅将所见所闻,一并告知后,叶采薇回想上辈子。

二夫人也是去了大观园,尔后不久,娘亲就携她进入各个宴会,给她挑选夫婿,后来她们看中了一名在宗正寺当差的主簿。

比她年长七岁,有个寡母,性情敦厚老实,

娘亲很满意,叶采薇不喜欢。

她不喜欢那名男子,只因抱梅打听过,他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