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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你逃不过的。别以为今天你让我出了丑,还能全须全尾地抽身。”

尽管“闲课”不算在比试范围内,但峣峣阙学课众多,总有斗者不擅长的,每届比三朝都会出现令人喷饭的精彩言行。这也是看点之一。

叶采薇自觉她作为十七岁的大姑娘,早非昔日吴下阿蒙,只轻轻还了夏琬琰两个字道:“幼稚。”

夏琬琰呼吸骤急。

伴随着她恨得银牙咬碎的声音,二人被从空地正式带上了琢磨台。

只是,叶采薇脚跟还没站稳,台下仿佛一阵说下就下的雷雨般,噼里啪啦地炸开了议论声。

怎么了?!她忍了又忍,才没将眼皮上的黑色厚布扯下。

京中的这些钟鸣鼎食之家向来自矜身份,表面功夫做得是极足的。纵使是比三朝这般看热闹的场合,也肃靖严整得跟守灵似的,满堂只听得萧萧风声。

怎么会闹嚷嚷起来?

难道……

叶采薇的小心肝猛地跳了一跳。

她第一反应就是容津岸带着“机筹处”的“玄使”们来了。

“叶姑娘,请吧。”抱素斋的一名女学生提醒道。

嗯?应该不是容津岸?比斗流程并未被打断。叶采薇按捺着不安与好奇,一次次伸手入琉璃箱,与夏琬琰轮番抓阄。

“哒。”“哒。”“哒。”

琉璃珠被依次放入刻了序号、分了小格的长盘中,令身陷黑暗的叶采薇感觉无比度日如年。

“第一轮,比画。”

眼前桎梏一松,重见光明的同时,琢磨台里的人语声简直要将附近的房顶都掀翻了。

叶采薇东望西望,连机筹处工作服“九曜七星袍”的袍角都没见着一块,还来不及松一口气,就得知了要比画画这一噩耗。

书画是她学得第二糟糕的学课!!

叶采薇毛骨悚然,将注意力拉回琢磨台上。

却见到了令她更为毛骨悚然的一幕。

——上百双眼睛正瞪得如灯笼般齐刷刷地盯着她!

叶采薇吓得差点没叫出声,于是又开始东瞟西瞥。

转头向自己身后看。

向自己左边看。

向自己右边看。

确认了人们是在看自己后。

叶采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低声问身边帮她解眼罩的同窗,骆绮岫,“他们为什么都看着我?”

“你……真是全然不知么?”

骆绮岫是骆华岑的外甥女。

她不肯错过任何蛛丝马迹般地审视着叶采薇的神情,用问句回应了问句。

叶采薇愈发一头叶水,“知道什么?”

骆绮岫一噎,又问:“你平日是不是从不参加宴会,也不怎么在人前露面?”

“对啊!”叶采薇小鸡啄米地点头,“我爹嫌我丢人,不许我乱跑。”她一张口就是对着外人埋怨亲爹的大逆不道之语,并且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视峣峣阙女学生恪守的“孝”之一字于无物。

“难怪,”骆绮岫眼中怅然,连连叹道,“难怪你字写得那么丑,画也作得那么丑。”

感情这姑娘是不辨妍媸的啊!

众人哗然,单纯只是因为叶采薇生得太好。

她的美已经脱离了凡俗。

若说这世上还能有谁的容貌,可以与英国公世子容津岸一较高下,那必定是叶采薇无疑。

十三岁的叶采薇小小一只,先前被裹在人堆中,尚还不显。

上了空阔的琢磨台后,立即毫无保留地撞入了人们的视线中。

三缄国师那段“动摇清净菩提心,如红尘业障般的存在”的批语,同样适用于叶采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