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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是自信满满的,以为自己聪明绝顶,即使是在九五之尊的皇帝面前也能丝毫不担心露怯,但今日种种,已是令他大开眼界。

末了,他还是忍不住,把心中最想问的那个问题,干脆问出来:

“陛下说,阿娘当年是为躲避祸事,利用阿爹,才与阿爹成婚的……是、是这样吗?”

容津岸的目光投向叶采薇,却见她捧着手炉取暖,安安静静的模样。

“容安你记住了,”容津岸摸着儿子好奇的头顶,“陛下这句话不是事实,阿爹是心甘情愿,求娶你阿娘的。”

叶采薇打翻了那只手炉。

柴先生见状,其实心头已经大致有了结论,但仍旧紧锁眉头,仔细检查了一番后,直直跪在地上,叩首嚎啕:

“殿下!请恕草民无能,殿下所患的乃是花.柳之病,且病况之深、即将入肺腑,眼下唯一能救殿下性命的方法,只有剜肉疗伤这一个!”

“剜、剜、剜,剜肉疗伤?”六皇子肥厚的嘴唇止不住颤抖,仅仅一息之间,他就出了一身的冷汗,贴在他油腻腻的肉.身上,粘黏潮湿。

他从十岁起就开始纵情声色,根本不敢深想,“剜肉疗伤”这四个字的准确含义。

那哪里是肉,那分明、分明就是……

“殿下,成年男子阉.割,确有性命之虞,然而,殿下的病情太深太重,若想保住性命,唯有此法!”

柴先生伏跪在地上,根本不敢抬头,哭腔阵阵:

“草民愚鲁,医术不精,殿下若是不信任草民,可另请高明。只是这个病,实在是半点也拖不得了!”

六皇子的震惊无以复加,手脚一软,直接从软凳上跌倒在地。

而与此同时,门口却传来了手下的通报:

“启禀殿下!就在适才,叶娘子用头上的发簪将容大人捅成了重伤,容大人血流不止!属下斗胆,请柴神医赶紧过去看看!”

第三十章

一直到被官差铁面无情带走,叶采薇仍旧没有停止颤抖,浑身都在颤抖。

指缝间,手心里,指甲内侧薄薄的皮上,都还残留着深深浅浅的血迹,左一块,右一块,浓浓的腥气不断钻入她的鼻腔,往上,再往上,直冲颅顶。

容津岸的血,全都是容津岸的血,腥气弥漫。

事情愈发不受控制。

是……如何变成这样的,如何走到这一步的?

在池州与容津岸重遇,一切发生就像梦一样。

即使在梦里发生的争吵,也像是裹着一层薄薄的糖衣,一戳就破,然后面目全非。

在他看来,她已经坦然接受他的移情别恋、享受着奚家七奶奶的荣华富贵,所以也更应该理所应当地,接受他对叶采薇母子不加掩饰的偏爱。

哪里到了一定要和离这一步?

“烧了就烧了,我再写一封新的便是。”梅若雪淡淡回了话,“没什么大不了的。”

“两个孩子还在家里等着你,你把他们都忘了吗?你、你自己也还身怀六甲,你是三个孩子的母亲……能不能、能不能稍稍为孩子们多考虑考虑,别这么自私,做事别这么冲动?”奚子瑜的眉心紧紧皱起,那道横贯左右脸的疤痕,也跟着狰狞了起来。

但长叹一声后,他又换回了温柔的语气,低声哄:“若雪,我们回去吧。”

其实自私、不顾两个孩子的,又哪里只有梅若雪一人呢?

奚子瑜常年在外经商,好不容易回东流来,大半时光却都在别院里陪伴叶琛,偶尔想起来,才去看看自己亲生的两个孩子,问他两个孩子的生辰喜好,他一概不知,却记得叶琛读书读到了哪一篇。

和梅若雪争吵完,奚子瑜也丝毫不顾自己两个孩子的思念,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