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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她那边,每每与她有视线的接触,都会在下一刻变出欲言又止来。

“怎么?”

她目光跟着也落在他的手臂上,“秦卿打算用这件事,换我拿乌衣巷弥补你?”

“不敢当。”秦淮舟淡声否认。

“那你是什么意思?”说话间,她拿起手巾,擦干脸上水珠。

手巾的掩饰下,眉宇间倏然浮上一抹异色。

她昨晚竟……啧,失态了。

另一边,看她从起身到现在,面上神色十分坦然,秦淮舟揉着臂上筋骨的动作渐渐慢下来,垂眸时隐约叹了口气。

他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她,什么秉性,早该清楚,他到底在期待什么?

恐怕她到时还要反将一军,说些“既然成了婚还怕这等亲密举动?”等语。

想到这里,他再浅叹出一声,说,“当初杨甘奉命将靳贤灭口,此前我们也探查过多次,他若与外面的人有所接触,定会留有线索。但他从未被查出异常之举,想来是大理寺内另有从中传话之人,这个人,应该就是他。”

他没有明说那个名字,但他知道,她一定听得懂。

跟着又道,“所有官员卷宗都在吏部,我查过他们的卷宗,但如今能看到的卷宗都被人动过,看不出什么。”

苏露青听到这里,了然,“所以,你想让我查?”

秦淮舟没有直接承认,而是又给她戴了顶高帽,“乌衣巷探查天下事,大理寺查不到的东西,对乌衣巷来说,想来是易如反掌。”

她轻笑几声,随意将手巾卷在手里,指尖在露出的那端漫不经心的绕来绕去,迈步逼近他,“秦卿如此说,算有事相求么?”

秦淮舟似是猜到她会这么问,给出另一种回答,“算合作协查。”

“合作?协查?”

她挑眉,“怎么合作?如何协查?”

跟着作势叹道,“大理卿怕是太过高看乌衣巷了,卷宗被动手脚,和你当初扣着何璞卷宗不放,让乌衣巷陷入僵局,有什么不同?”

被她旧事重提,秦淮舟仍是坦然,“难道苏都知就当真束手无策了?”

激将法?

又听他接着道,“从吏部调集卷宗的所有流程,大理寺都可从中打通关节,方便乌衣巷的各位获取线索。”

这种合作方式,听上去似乎没什么用处。

她走到梳妆台边,思忖着,探手去拿梳子。

原本放梳子的地方忽地一空,斜地里随即伸来一幅衣袖,消失的犀角梳子不知何时正被秦淮舟拿在手里,梳背上嵌满螺钿,他手上玉色被映衬得愈发莹润,是玉骨修竹中浑然天成的写意疏朗。

她抽走犀角梳,“你都说了,卷宗被人动过手脚,此时再去,那些卷宗就能回来了?”

“卷宗虽然回不来,但同年之人还在。”

剩下的话他没说,苏露青却从他未尽的话语里,听出他的意思。

“所以还是想推乌衣巷出来当恶人,”她回身,抬头看他,“大理卿这样,算不算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苏都知言重了。”

手上一空,是秦淮舟再次从她手中拿走犀角梳。

这次他站到她身后,替她梳理头发,左手五指从发间梳过,指腹偶尔会落在发顶,传递些许带着暖意的软钝触感。

跟着解释道,“此间事,牵一发而动全身,若遇非常之事,最适宜的应对之法,就是同样借以非常之举。所以,在这件事上,大理寺技不如人。”

她冷哼一声,“说什么技不如人,大理卿是不齿于说,连坐两个字吧?”

背后替她梳头的人,手上动作一顿。

她抓住这一点停顿,出手如电,抓住停于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