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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才继续道,“你只让刘贵说了接头人的特征,却没有要求大理寺配合,交出这个人。”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他也整理好了这一角摆放的书册,只是手臂还悬在半空,指尖搭在书脊上,就这么转头看着她。

身形也随着这样的动作侧过来,挡住一角烛光,将她一同罩在自己的影子里。

烛光悉数落在他背后,书柜这侧的天地仿佛被单独隔开,而他岿然如山岳,低头看她时,柔和目光里带出一点若隐若现的迫人之色。

是审视,探究,有如雷霆千钧,直击心底,恍若能荡碎一切掩饰与申辩。

她于是也借此管中窥豹,看到那个公堂之上明察秋毫的、铁面无私的,真正的大理卿。

半晌,苏露青迎向这样的目光,眼中神色变了又变,忽地笑出一声,“所以呢?”

“这不合常理,”秦淮舟没动,只语气平稳的陈述事实,“若按你的性子,案子在你手中,一旦有进展,便要一鼓作气,当场论断,但是这次,你没有。”

“唉……”

她忽地收回目光,直接叹起气来,摇摇头,“都说近朱者赤,我与秦卿成婚许久,查案时学着秦卿的样子,严谨一些,也有错吗?”

说这话时,她蹙起眉,再次抬头看向他,面上全然一副被误解的模样。

秦淮舟被这样的目光看得面上生热,轻咳一声,先解释一句,“苏卿所言在理,案情无大小,无论如何都应严谨相待。”

不等她开口,话锋忽地一转,“但……苏卿给我设局,又该如何解释?”

她一哂,见避无可避,干脆承认,“原来不是有事相求,是兴师问罪呀。”

跟着推开身侧的人,重新走在灯下,“你原本的打算是什么?”

织花地毯上跟着又显出一道影子,是秦淮舟跟在她身后,也往桌边来。

两人重新对面而坐,秦淮舟思索一番,在开口之前,复又叹出一声,“守株待兔。”

如今守株待兔不成,唯有另寻法子。

她略一思忖,心下了然,“这么看来,你我怀疑的,是同一人。”

“所以,秦某有一个不情之请。”

进入正题,秦淮舟跟着正色道,“此案,苏都知可否再次审理一次?”

“既然审过,为何又审?”

“被告不在,之前在大理寺那次,只能算问询。”

“理由?”

“水既已被搅浑,是浑水摸鱼,还是再投石激起千层浪,想来苏都知比我更早有答案。”

虽说她可以拒绝,但,

“你说得对,浑水摸鱼固然有趣,但,我也更想知道,究竟是谁在撒网呢。”

……

隔日下了早朝,各处官员同往常一样,前去各自的衙署处理公务,商议各方事宜。

大理寺内却是剑拔弩张。

一众乌衣巷亲事官闯入衙署,为首的林丛手持手令,声称请大理少卿杨甘前去说话。

以往其它衙署也不是没有过类似的事,只是别处多是派身边胥吏前来相请,所谈之事也的确与公务有关,但像今日这般做出缉拿人犯架势的,还是头一回。

偏偏大理卿秦淮舟还在宫中面见帝后,衙署里出了这样的事,众人又不敢直接得罪乌衣巷,一时便有些焦急。

几名大理丞聚在杨甘的书房内,商议半晌,提议,“杨少卿,如今乌衣巷究竟是何事相请,还不甚明了,不如让我等再去打探一番,之后再做打算。”

杨甘却叹息着摇摇头,“乌衣巷明显是有备而来,尔等不要再阻拦,我同他们走一趟就是。”

“可是、可是如今朝中有风声传出,乌衣巷又在大肆抓捕谋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