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80(31 / 38)

面上,她看到他眼里的探究,“此人与靳贤自尽之案息息相关,但当着刑部的面,你并未提过。”

“你不是也没有?”她同样带出审视,“既然你也提防李闻今,这股浑水,你敢说,你没做过手脚?”

秦淮舟叹出一声,“李闻今刚走,大理寺就爆出内应,加上你我又去了开明坊,背后那人总会有所察觉,你手上还有天子仪仗遇刺的案子,你就不怕那人对你下手?”

“那又如何,兵来将挡罢了,”她往车内阴影处又挪了挪,“时候不早,你还不下车?”

车厢昏暗,但落在她裙摆处的目光,还是轻而易举就捕捉到。

她眉头微挑,“还有事?”

对面的人伸手,虚虚指向裙上那些乍一看惊心动魄的血迹,“还有,之前排演时,你没说有血。”

“你说这个啊,”她解下腰间一只小小瓷瓶,抛给他,“鸡血。”

瓷瓶稳稳落在他手上,拔下瓶塞,能闻到从里面冲出的一股血腥气,瓶口处残留着血色,里面的东西早已经在开明坊倒掉了,现在只剩一只空瓶。

他握着空瓶,没说话,半晌忽然一掀车帘,招呼也没打一声,就下车走了。

苏露青撩开侧面车帘,也只来得及看到一道颀长背影,很快隐进后门里。

她挑着车帘的手顿了顿,看着远处那道疾步渐远的身影,指尖在车帘上点了点,眉间略蹙。

他突然发的什么疯?

第79章 第79章

苏露青回到乌衣巷时,已换回一身乌衣皂靴装束。

之前在开明坊耽搁半日,此时已过午后,春光慵懒,引人生闲,衙署院内却仍是一派冷寂,值勤的亲事官在各处巡视,看到她回来,纷纷退避行礼。

梁眠跟上前来,先说过刑部结案后的动静,而后便说起天子仪仗遇刺案的进展:

“……西市一直没有什么动静,这些天渡口码头还是船来船往,那里的武侯全都听说刺客操纵的应该是一部小型投石车,探查的目标也都是能存放这种投石车的地方。”

“……属下派人将码头一带的仓房顺势探查一遍,里面没有栗缨,我想,这些栗缨不是被销毁了,就是全部被转移了。”

苏露青听他说完这些,在心中思索一番,又问,“阆国府呢?如今什么反应?”

“自从寿宴上闹出刺客,整个阆国府闭门谢客,如履薄冰,看这架势,刺客一日不落网,国公府大门就一日不开了。”

宁苡奉寿宴那日,前来祝寿的宾客众多,本该是宾主尽欢的一天,却因天子仪仗突然遇刺,如今不光阆国公府脱不开嫌疑,甚至连参宴众臣都提心吊胆,生怕自己被指控与刺客有关。

而且,宁苡奉因受惊病重,已经往朝中告了假,近几日都没去参加早朝。

“寿宴那日损毁的华盖,还有那块石头,如今放在何处?”她问。

梁眠飞快回想一番,“在公廨后面的厢房,今早宫中将东西送来以后,属下已经按吩咐,派专人在那边值守,没有专门的手令,任何人不得接近。”

“去看看。”她说着,当先往公廨后走去。

厢房里原有的东西都被搬走,如今这里只放着被损毁的仪仗,和那块刻有谶言的石头。

梁眠又递来一叠供词,“苏都知,这些是出事那日,所有宫人的供词。”

苏露青接来看过,供词几乎没什么出入,

这些宫人跟随元康健从宫里出来到阆国公府的一路上也不曾遇到异常,只有当他们进入阆国公府以后,才突然遇到天降流火,目睹流火砸中天子仪仗。

看过供词,她走到仪仗处,查看那个被流火砸中的华盖,口中问道,“如今这些宫人都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