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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被搭在身上,她随手抓过被角,放在手里把玩。

“你也查到些线索,说明放火的人和屈靖扬之间关系匪浅吧?”

秦淮舟没有否认,“那场大火,所有参宴之人都排查过一遍,表面看上去,只有靳贤一人与屈靖扬之间有牵扯,但若顺着‘曾在户部任职’这一点细究,还能再找出几人。”

她意有所指,“所以,这几个人里,再往下排除,又能留下一个。”

秦淮舟:“但这个人,和靳贤一样,未必养得起死士。”

她紧接着也道,“他养不起,他背后那个人,一定养得起。”

“那人手段高明,所有的事都不直接经他的手,即使因此派出死士,也有把握让死士永远开不了口,”秦淮舟说到这里,忽然令提起一件事,“说到死士,苏都知对那人应该更为熟悉才是。”

“嗯?”

“千秋宴上飞火流星,乌衣巷因此捉拿的人,不正是一名死士?”

秦淮舟从她没有立即反驳的态度里,推测说其中蹊跷,笑了一声,“原来苏都知今晚不是真的想要同秦某探讨案中隐秘之事,而是想从秦某这里打探消息的。”

那死士虽然交代出一些东西,却也只是杯水车薪,后来因着被关的时间太长,他拿不到主家的解药,已接近疯癫,如今虽有医官给他用药吊着命,但人也近乎废了。

想到这里,苏露青在心中暗叹一口气。

原本是她套话,如今反倒被他将了一军,

不过,目的虽被拆穿,她仍是神色如常,“大理卿何必这般防备呢,我不过是想听听大理卿的看法,你若觉得我另有目的,可以自便。”

似乎就为等着她这一句,身侧的人神态自然的重新躺回去,当真开始闭目休息。

她愕然回头看去一眼。

像是察觉到她的目光,秦淮舟仍闭着眼睛,对她说,“明日三司要一同审理这段时间查到的东西,苏都知当真没有什么话,要提前再说了?”

“有啊,”她径直俯身在他耳畔,“明日,我打算借大理寺的公堂一用,大理卿意下如何?”

秦淮舟睁开眼睛看向她,眼里带着疑惑,“你要借大理寺的公堂?”

两人的距离极近,互相遮挡住落向对方的光,只剩下眼神交织,呼吸相闻。

最初的诧异很快被一种新的燥意取代,他别过头,声音比方才稍低一些,“公堂问案,苏都知准备审谁?”

“这个么,”她故意卖了个关子,“还要看明日商谈的结果。”

声音落在耳畔,被暗夜无限放大,又似在瞬间催出实感,烫着他的耳朵。

“……公堂不比他处,你别乱来。”

说完话,秦淮舟干脆整个人都背过身去。

人虽整个转过去,看呼吸起伏,倒是显得有些忙乱。

苏露青仍在原处没动,“你不反对,我就当你答应了。”

秦淮舟没做声,只是呼吸声略重了些,算作回应。

“那,赌约——”

这次不等她说完,呼吸声更重了一些,回绝的速度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快,“……不赌。”

……

清早下了场雨,雨后独有的洇湿气息从窗外漫进来,天光不甚足,总让人身上发懒。

宫人送了水进来,两人各自梳洗过后,沉默着用过早膳,一同往大理寺去。

李闻今来得早,他们到大理寺的时候,李闻今已经在议事厅里等候多时,他手边摆着几份卷宗,俱是先前三方经过商议以后,各自负责查找的线索。

几人先简单寒暄几句,随即展开正题。

“……我命人查过户部各处的文牒,永嘉二年,靳贤曾任仓部员外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