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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提点,你要去哪儿?可要属下随同?”

“面圣。”

因着千秋宴上流火一事,宫内布防更加严密,立政殿周围的禁军也比往日多了三成。

听闻苏露青找到了千秋宴上的刺客,孟殊将人传进偏殿,细细询问。

“……如今所查便是这些,请殿下过目。”苏露青将卷宗双手递上。

凌然接过卷宗,呈给孟殊,孟殊只扫了一眼,并未翻看。

而是叹了一声,“陛下的头疾又加重了。”

苏露青恭敬道,“宫中奉御均是仁心妙手,陛下是天子,龙体定会康健。”

“但愿如此,”孟殊似是意有所指,“陛下自从亲眼看过那箭簇上的刻字,忧心天命不佑,降罪四海黎民,难免终日郁郁,如今刺客既已找到,也算对此事有个交代。”

“殿下放心,天星妖言不足为惧,下官已寻到新线索,正在加紧追查。”

“那几个犯官又是怎么回事?”

孟殊忽然问起马孚等人的事,“我还听闻,你带人大闹了一通靳府,可有此事?”

“是……”

苏露青低下头,她猜此事应该是鲁忠上报的,“自从都知使君命人将犯官移送御史台,下官回想之前细节,担心遗漏线索,听闻有犯官家眷在靳府避难,一时情急,贸然前去问询,因此考虑不周,还请殿下降罪。”

“这么说,那些犯官翻供的事,是真的?”

苏露青斟酌着,“具体如何,还需要重新审理。”

孟殊没再问话,只将卷宗一合,“我乏了,你下去吧。”

凌然将她送出偏殿。

到无人处时,她问,“殿下今日似乎甚是乏累,可是出了什么事?”

凌然扫一眼周围,“下朝后,鲁忠来哭了一通,最后是晕着被抬出去的。”

苏露青将前后发生之事思量一圈,心中豁然,“多谢凌女官相告,”

再回到乌衣巷,只觉得里面气氛不对,梁眠在门口来回转圈,看到她回来,忙不迭迎上来,“苏提点,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那几名被送回来的犯官,死了。”

全是撞墙而死,总衙已经把消息封锁,就只漏出来这么一句。

“鲁忠怎么说?”

“总衙那边发下话来,说这群人失心疯了,满口胡言乱语,供词做不得数,仍按原判。”

苏露青朝立政殿的方向看去。

难怪……

……

两案于明面上告于段落,太阳还没落山,苏露青难得早回府。

她回来时,见秦淮舟不在,便将新的“田契”压在金锭下。

自己往另一张书案边坐下,翻开一本书,心里琢磨着追查失踪账簿的新方向。

直到屋内忽然亮起灯火,她才堪堪回神。

“怎么不点灯?”秦淮舟收起火折子。

目光落在案上,从金锭底下抽出田契,看了半晌,“我何时——”卖过田给你?

本是平静的面容上跟着溶满匪夷所思,“私自伪造田契,你可知,此举是什么罪名?”

“伪造,是无中生有,”她理直气壮,“秦卿看仔细了,这上面是裴郎的指印,裴郎也已收过银钱,契约已然生效了。”

“我何时——”按了指印?

眼见着面前的人忽然靠近过来,秦淮舟心里的惊疑还没落下,又跟着裹挟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应该是懊悔之前的大意吧,他在心里想,她是乌衣巷的人,有得是手段。

这时再回想昨夜那场点唇,当时她引着他用拇指沾口脂时,他就应该立即醒悟喝止的——

“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