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付子衿家里的产业,毕竟C市里头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姓付的富贵人家。
那时金大富还调侃过几句,说要是大喜继承了公司,指不定拱手就让给付子衿了。这哪里是调侃,分明是预言!
陈宝珠差点气死。
她其实早就知道今天付子衿要来了,所以才让大喜过来谈判,看看她能不能守住利益。
结果呢?
八字还没一撇呢,胳膊肘就往外拐了?
金欢喜站在对面,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唯唯诺诺地听骂。
陈宝珠骂爽了,又坐下,叫她往前来。
金欢喜照做。
“你和付子衿的事情,我和你爸都清楚。”在集团利益面前,面子不面子的都不重要了,陈宝珠语气坚决,“要想我们同意你的事,你就把付氏并过来。”
操劳半辈子,还搭上个不孝女,视金钱如粪土。
金欢喜悄悄瞅了她一眼,视线飘忽:“我们分手了。”
陈宝珠低着的头猛地抬起,双手握成拳,阴恻恻道:“你的意思是,你现在是个没名没分的舔狗吗?”
金欢喜第一次听她妈骂得这么脏,摇了摇头。整件事归根究底,明明是因为她爸妈一直瞒着金石的事情。
她把自己和付子衿的事说了个明白,陈宝珠也哽住了。
这能怪谁呢,只能怪不在场的金大富了,还怪犹豫的金欢喜,没错,只能怪这父女俩。
陈宝珠试图说服自己,结果悲哀地发现自己和金大富是同谋。
良心隐隐作痛,她让金欢喜到边上给自己捏捏肩,询问起详细的情况。
“她现在还给你拉黑着?”
金欢喜把手机摊在她面前。
陈宝珠低头瞥了一眼,有些无语。
“你为什么把人家的照片用来做屏幕,啊,不是,屏保?”看看这不值钱的样子。
金欢喜耳尖一热,倾身点开APP,让APP的界面挡住了屏幕。
“妈,你看看。”
对面名为行歌的账号头像是一只三花猫,有点像陈宝珠小时候常在乡下见到的漂亮花色,最后一条消息是简短的两个字加一个感叹号:拉黑!后边全是金欢喜一个人的自言自语。
陈宝珠乐了,欣赏了一下金欢喜的心情日记:“你别说,子衿还怪礼貌的。”谁拉黑还会特意说一声。
是吗?金欢喜用力捏了捏她的肩,疼得她直喊痛。
“大喜,你要弑母啊?”
金欢喜手里力道不减,理由充分:“妈,你不知道,手劲足,这按摩才有用。”
陈宝珠姑且信了,也没上划窥探她的隐私,伸手把她手机丢到桌面上,闭眼享受了一会儿她的服务。
“你现在见不着人家,等回校?”
“寝室约了后天去Q市旅游。”金欢喜开始庆幸费秋彤突如其来的好点子,“来回车子和住宿都是我买的,我们都在一块。”
还有约定过的星空,车票什么的也买了。
陈宝珠按着她的手,扭过头:“大喜,妈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对你而言,现在人和物里头最重要的是什么?”
这问题仿佛在问如果她和付子衿同时落水,她会救谁。
金欢喜把头靠在办公椅的扶手上,茫然叹息。
“我不知道。”
爸爸有妈妈,妈妈有爸爸,付子衿只有她和小三花。答案就在心里,出口时却会犹豫。
温暖的手掌按在她的头顶,像小时候一样,一下又一下顺过她的发。
“烦恼就像头发一样,丝丝缕缕的。妈妈最了解你,等回来的时候,带她来家里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