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面,你先吃!”
顾毅刃也不推辞,吃了一口把面碗端到自己手里:“你把手套戴上,我喂你吃。”
苏柳荷见满大河跑的孩子们,有的热的就穿了毛背心,她不好意思让他们笑话:“我自己可以吃。”
顾毅刃笑了笑,也不勉强她。找了个避风的树后花坛让她坐着慢慢吃。顾毅刃自己则咬着地瓜干和鱼片。
苏柳荷吃了一小半,然后推给顾毅刃。顾毅刃就着她的筷子,三两口把剩下的炒面都吃了。
“十一点,那边窜天猴也放完了。”顾毅刃陪着她坐了会儿,去车里提来鞭炮说:“咱们炸?”
苏柳荷搓着小手说:“炸!”
鞭炮声让守夜的孩子们欢欣雀跃地围在一旁,他们蹦蹦跳跳、叽叽喳喳,让苏柳荷没感觉太多的寂寞。
“新年快乐,家属。”
“你也新年快乐,家属。”
俩人傻乎乎地说完,苏柳荷冻得哆哆嗦嗦回到车上,看眼时间已经到十二点。
顾毅刃把后座清理出来,将车开到人烟稀少的胡同里。停好车后,苏柳荷在后座妖娆着侧躺着对他招手,她知道顾毅刃绝对不会在车上对她做什么。
上次在帐篷后面,憋得眼睛要红了,也只是揉了揉腰,嘿嘿。
苏柳荷这样想的,一开始。
然后知道自己错了。
顾毅刃将她裹在自己的军大衣里,身体紧贴着身体。两个人一开始都穿着背心,等睡觉前,背心都没了。
苏柳荷快要被亲断气,哪怕这样小手也没闲着,放肆地数了一顿腹肌后,往顾毅刃怀里钻进去,臊着小脸拽下他的手。
俩人破天荒地睡不着,一起聊着之前的事,嘻嘻哈哈快到天亮。
这是他们俩第一个以家属为名义的新年,只有他们俩人,在逼仄的吉普车里团圆了。
“她”和“他”,两个字就是团圆。
***
苏柳荷在车后睡到晌午,顾毅刃到加油站提着汽油回来,见她揉着眼睛。
她舍不得车里的热乎气,发现衬衫已经穿好,慢吞吞地穿棉袄、穿鞋。
顾毅刃加好油箱,见她清醒过来从怀里掏出肉包子:“洗把脸,吃了包子咱们进城。北门人太多,估计得从西门走。”
苏柳荷把毛糙糙的麻花辫往肩膀后面一甩,接着热乎乎的包子问:“什么馅的?”
顾毅刃说:“三鲜的。”
苏柳荷说:“那肯定没有你家做的好。”
顾毅刃说:“等回去我学着做给你吃,你先凑合一口。”
苏柳荷不洗漱不舒服,见顾毅刃要走,“欸”了声,顾毅刃当即转回来隔着车窗问:“怎么了?”
苏柳荷娇气地说:“还有热水吗?我身上难受想擦擦。”
昨夜在顾毅刃怀里出了薄汗,顾毅刃是知道的。他不怕冷,在河边小广场接了水,没人的功夫头发和膀子都洗了。
苏柳荷不行,在他心里金贵着。
“你等着。”顾毅刃离开不到十分钟,竟提着暖壶回来:“五角钱炒面老板给的,他那边炉子上随时能烧。”
“这钱花的值啦。”苏柳荷往外面看了眼,也不知道顾毅刃昨天怎么着到犄角旮旯的胡同,望过去只有胡同口有人走动,里面没人进来。
顾毅刃在外面给她拧帕子,她在车里背对着他脱下背心,把头发挽在头顶,香肩美背让顾毅刃又想起掌心揉搓起来的感觉。
车窗上蕴出朦胧的烟气,苏柳荷纤细的胳膊和若隐若现的窈窕曲线,仿佛在顾毅刃心尖上掐。
他摩挲着指腹,想要转过头,结果听到苏柳荷在车内喊道:“喂,家属,再给我洗个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