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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要走,苏柳荷先到香菜家和宋姑娘家打了招呼。约好以后她们上京市找她玩。

苏柳荷又到马大姐家里,硬是给她孙女塞了两元钱压岁钱。来了才知道,原来那天顾毅刃是送人去医院,根本不是丢下她了。

返程的路并不好走,苏柳荷在心里盘算着怎么开口跟顾毅刃聊聊,这玩意一口一个姑姑,苏柳荷真想毒哑了他。

***

“国道封了,要从省道绕过去。”顾毅刃在外面问路的功夫,肩膀上已经积下厚厚的雪花。

苏柳荷抱着热水袋在副驾驶,望着阴沉沉的天担忧。

越往前面走,风雪越大。可一但耽误了,至少过年期间是通行不了了。

车窗上结着雾气,苏柳荷帮着顾毅刃不停的擦。路旁偶尔能见到打滑栽在的客车,路边野鸡野鸭野男人通通看不见了。

原本能开到八十码的吉普车,现在只能开三十码。

有时候遇到积着雪堆的路,顾毅刃还得找老乡借铁锹,把积雪铲到路边才能通过。

“前面有村子,今天到不了河津,先过一夜。”顾毅刃从小路开下去,看到有拦路的村民。

“你们干什么的?”村民大叔见着顾毅刃穿着军装,开的车也是部队的,语气缓和了些说:“我们村子封了,外来人不能进来。”

顾毅刃跟他客气地说:“叔儿,我们是京市过来办事的。你能不能通融一下让我们住一晚,吃口热乎饭,我们给房费。”

“行。”大叔干脆地说:“军民鱼水情,来吧,就住我家里!房费就算了,帮我劈柴火。”

“好,谢谢。”顾毅刃开着车往大叔家里去,大叔在前面领路,村民们正在收拾外面的积雪,见到是军车纷纷抬头看了看,然后继续忙自己的活儿。

苏柳荷从后视镜里看到有别的车也想下省道到村里,守着村口的人说什么也不放,要不就要介绍信。

临时寻求落脚地哪有的介绍信,后车无奈只能继续往前面走。

“从前这附近发生过避难人员抢夺村子粮食的事。”

到了大叔家里,大叔引他们进到炕屋,解释说:“我爷爷那时候还有山贼专门进村子打探,害了半个村子的人命。现在社会主义好,但我们村子里的规矩还是规矩,遇到灾害天,陌生人不许进村。”

“对了,我姓凃,我们是凃家屯。你们叫我凃队长就行。”

大叔先简单介绍了自己,然后指着火炉说:“你们晚上睡在这里,吃饭的话有干粮就自己做,没有干粮就拿粮票我给你们做。”

顾毅刃从苏柳荷兜里取出粮票,跟凃队长说:“带我们一口就行。”

苏柳荷也是这个意思,那么小个炉子煮个饭得半夜熟了。

凃队长接过粮票,走到门口后知后觉地问了句:“你们什么关系?睡一个屋里没问题吧?”

顾毅刃笑了笑说:“这是我姑姑。”

这个狗屎粑粑,苏柳荷又想毒哑他。

晚间吃的是豆子饭和芥菜丝,好在还热乎。苏柳荷细嚼慢咽吃完,在热炕上一烘,很快睡了过去。

到了半夜,外面传来喧闹声。

苏柳荷揉着眼睛起来,听顾毅刃说:“山体滑坡了!快跟我走!”

苏柳荷裹着棉衣下地,趿拉着鞋出门。冷风吹过来她顿时清醒。

村里传来喧闹声,不少人打着包裹拖家带口地往另外一座山上跑。

顾毅刃开吉普车载了满满一车人,沿着山上的公路缓慢前行。空气里有一股刺鼻的味道,像是许多被炸起来的细小尘埃钻到鼻腔里,苏柳荷坐在车上忍不住打喷嚏。

“用围巾裹着脸。”顾毅刃来到避难所,这是六几年为了躲避空中袭击,响应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