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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不会跟别的女人结婚。咱们拉钩过的。”

苏柳荷分明记得是俩人说定都不处对象、都不结婚。不过大同小异,她点头说:“也行,免得这节骨眼上她胡思乱想。”

佟虹雁在走廊上吃了半碗饭,后面一个劲儿咳嗽。顾重甲还没过来,她又签下一张病危通知书。

苏柳荷陪着她坐在旁边,看着手术室的红灯一闪一闪,紧张的情绪又被提起来。

这已经是第五张病危通知书了。

顾毅刃被领到护士站抽血,医院的血浆告急。听说顾孝文身上的血换了三遍,肋骨断了、胳膊断了、大腿动脉也被挑开。

哎,他也是渡劫了。

苏柳荷给佟虹雁到了热水,佟虹雁饮了几口热水刚咽下去开始激烈的咳嗽。仿佛要把内脏都咳出来了。

苏柳荷想着顾孝文还会特意找她要大米糕,希望能让佟虹雁的身体好受点,归根结底还是在乎养母的健康。

她轻轻拍着佟虹雁的后背,想着清神米没有健体茶管用。要是能把健体茶拿来让她喝点,应该会舒服些。

顾毅刃跟她想到一块去了,俩人眼神交汇便明白彼此的意思。

顾毅刃重新穿好军装,出去了一趟。

佟虹雁问苏柳荷:“他干什么去了?”

一个儿子在手术室,另一个儿子枪林弹雨中刚出来,她苍白着脸不希望再有任何闪失。

苏柳荷温声说:“他去给你拿灵药。”

佟虹雁被这个说法逗笑了,叹口气望着手术室的门说:“我都活了这么大岁数——”

“可你刚跟顾毅刃相认,他刚刚有了妈妈。”

苏柳荷打断她的话,握着她的手说:“他从前过得很苦,好不容易找到了家。你跟顾司令一定要好好的,活得越长,他对家庭的遗憾越少。”

“你说得对,是我犯糊涂了。”佟虹雁笑着说:“我能感觉到他把你当成真正的家人。谢谢你陪伴着他。”

别的话佟虹雁没说,自从他们相认,顾毅刃到现在还没有叫他们“爸妈”。

苏柳荷低下头说:“我们是相互陪伴,从小塘村出来真的很不容易。”

佟虹雁说:“听说你是孤儿?”

苏柳荷“嗯”了声。

佟虹雁伸手揽着她抱在怀里晃了晃:“也好,我又多了个女儿。”

苏柳荷鼻子一酸,眼泪一下涌了出来,半晌说不出话。

顾孝文挣扎在虚空中,面前黑洞越来越大,几次三番要将他吸走。

可他耳朵里能听到佟虹雁的伴随着哭泣的咳嗽声,还有走廊上苏柳荷与顾毅刃的担忧声、还有顾重甲匆匆忙忙赶过来的脚步声。

一切那么真实,那么不舍。

他使劲回头,努力向下伸手,希望漂浮着的意识能够有落脚的地方。黑洞越来越大,甚至能听到里面的呼啸声。

顾孝文的手微微颤抖,身体像是被注了水泥沉重不已。

苏柳荷忽然惊醒,忙跟顾毅刃说:“他的手动了!”

顾毅刃从窗边走过来,发觉顾孝文想要抓住什么,他干脆握住顾孝文的手,低声说:“我在。”

顾孝文感受到一股力量,迫使他远离渗人的黑洞。眼前的金色光芒骤亮,他回过头看到一个七岁的小男孩被高大的军人牵着手,从一群孩子的殴打中走出来,站在一位温婉高贵的女士面前。

他有了爸妈,但总觉得那不是他的家。他惶惶不安,感觉下一秒就会被真正的顾家血脉撵出家门流落街头。

后来他们死了,家更成了虚无的幻影。他期望得到别人的爱,为了让自己有价值,不断地掏空家产,等待他的却是一连串的欺骗和背叛…

他回头看了眼,黑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