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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的过往。

因为他知道,风祭居云看似凶残无比,每次抬起手掌就是一条性命的消亡,但是他并不是那种以屠杀为乐的人,也不会故意滥杀无辜。

死在他手里的人,那必定是该死的。

这并不是滤镜在生效,是直觉也是中岛敦所探寻出的事实。

于是他更加认真地倾听、带着关怀,一丝不苟,生怕错过关键信息。

“知情者谈起那一夜总是会用尸山血海等词汇来形容。”

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的风祭居云补充道:“这其实是不准确的,因为彼时的我才刚刚逆转异能,并没有完全将其掌控与开发。”

“作为直观的体现,与这些异能者的性命一起被抽离的还有尸骨血肉。他们最后连一缕骨灰都没有留在这个世界之上。”

风祭居云忽然话锋一转,语调变得很是柔和:“谈及我与他们的恩怨,只是从我被带进特务科讲起也有些不够,得追溯到我出生那年了啊……”

“我其实与敦一样,是个孤儿。”

谈到这里,风祭居云下意识地抬起了手掌,想要找一个地方搭手。

而中岛敦也本能地发动异能,变作一头白虎,将自己的脑袋搭在他的大腿之上任由他抚摸。

于是有了落点的青年将过去缓缓道来:“我第一次睁开眼,是在一片绿意中……”

三十二年前,横滨。

彼时还没有经历巨大爆炸的擂钵街其实也没有多富裕,多数的街道里面仍是有不少的流浪者盘踞,只是相较于如今的泥泞与脏污中刨食至少还是体面一些。

毕竟那个时候的日本总体是属于黄金时代,以至于都敢号称卖掉东京买下整个美国。

神木太郎捡到那个婴儿与其说是意外,不如说是巧合,甚至也可以说是命中注定。

彼时已经成为一个须发花白的老头,在被迫帮无赖的赌徒儿子偿还完所有的欠款之后,失去了打拼了一辈子攒下的所有家当。

房子、车子、社保保险金。

居无定所,只能够在公园荒僻的角落里用铁皮搭了一个棚屋苟活。

平时吃穿用度,也是靠打一些零工过活儿。

那天他就像往常一样为了自己明天的口粮打拼,却在上班的路上意外撞见了一个落水的小孩儿正在扑腾。

于是想也不想地就跳下去救人。

他的水性其实一般,但是凭借着一腔神勇还是将人救了上来。

在面对家人的道谢习惯性地严厉推拒之后,众人只能悻悻地目睹他离开,但到了没人的时候,这个老人才为自己的逞强赶到懊悔。

全身都是沾得河底污泥,一身刺鼻的臭味,这还不止,脸颊,手臂、脚上全是被碎石头划出的伤口,有鲜血渗出。

这工显然是打不了了。

这个老人叹息完,就想找个地方去处理伤口。

明明前方不远处就有一个爱心药店,可那天他却不知道为什么,硬生生地拐进了没人的小路。

穿过一段荒僻的没有开发的荆棘丛林之后,他惊讶地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处废弃的神社。

如果说只有一个光秃秃的鸟居跟一个一人多高的神龛也算的话。

神木太郎的目光被神龛前面一个因为塌陷,所以还积攒了雨后积水的清澈小洼地吸引,他撸起袖子就打算准备好好地梳洗一番。

然而,手掌刚刚触及到水面,他就听到了一身很轻的呼吸声。在环顾一圈之后,他发现,那声音来自面前的神龛。

可是神龛怎么会有活物呢?

老人如是想着,安慰自己是自己的幻觉,只是随后,这道声音越来越明显,一直到他再也不能够自欺欺人下去。

老人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