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擦了擦脸上的血点子,“三位哪一个……”
“……?”
“人呢?”
三人在她话音落下之前就作鸟兽散,只有她一个人拎着鸡站在廊下。风吹头上枯叶簌簌作响,落下来淋了她满头满身。
“滴,系统在。”系统说,“宿主本次杀生行为没有效果,宿主本次恐吓行为效果显著。”?我是让你说这个的吗?
厨娘窜了,杂役跑了,只剩下她一个人拎着只死鸡。
怀着新时代五好青年,独立生活七八年的自信,封赤练一挽袖子拎着鸡进了伙房。
事实证明被电饭煲和煤气灶惯坏了的现代人确实不配和土灶同台竞技。
封赤练起锅开火,在一个时辰内完成了从“做一份炒鸡”到“算了改成炖鸡”再到“实在不行弄熟了给老板吃”再到“应该毒不死我老板”的滑铁卢。
等到封赤练换了衣服洗了脸,到书房找裴纪堂说老板来啊我请你吃饭时,这位年不至而立的县令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宦海深不可测,封赤练的锅也深不可测,人情难以揣度,封赤练炖出来的东西也难以揣度。
裴纪堂坐在桌前,久久地凝视着盘子里的东西,那张冠玉般的脸上第一次出现有些失态的扭曲。
“先生,此何物哉?”
答,炖鸡。
“这毛……”
答,以形补形,防止斑秃,老板您知道吗当老板的特容易秃……
“这内脏……”
答:大补,都是大补,不管怎样补就对了,神医炖的您吃不吃吧您不吃我就动手了。
裴纪堂放下筷子,双手叠膝,沉默良久之后抬起头来,诚恳地对封赤练说:“某把您的俸禄再加一成,您放过裴某,可以吗?”
第 28 章 折骨
其实不用李馒头说,封赤练也察觉到有人在跟着自己了。
这不能算是疑心病,但自从裴纪堂告诉她手下人不可尽信之后,她就总不自觉留意着周遭。
修士的五感比一般人更敏锐些,能察觉到像是“目光”,“杀意”这种无形的东西。在这幅躯体里封赤练简直像是变成了一只猫,日日用看不见的胡须去感受环境。
从她离开县衙回到医棚之后,总有一道视线在她身上转悠。有时候它从医棚前面的人群中来,有时候仆役们抬着清理过的布走过去,就会有眼光在她身上掠一下。封赤练不是脸盲,但一个县衙的人也不少,她初来乍到,一时间分辨不出是谁这么盯着她。
分辨不出来不太要紧,横竖她有办法让那人出来。
到第二日晌午后,她提前收拾了东西离开医棚,开始以县衙为中心闲逛。来淡河县一个月,纵使她不是什么爱四处闲逛的性格,以县衙未中心的周遭地形也已经了然于胸了。
这两天她一直留意着被人注视的地点,闲逛时便专冲着那些地方去。当拐过衙门前不远一棵生在街角的柳树时,封赤练又一次感觉到了那种注视。
她放慢脚步,牵引着视线跟上来,那个注视者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一路尾随着她。
柳树向前走五十步,有个停堆灰车的巷子,这地方几步地处偏远,平日里少有人去那里。封赤练一闪身转进巷子,顺着墙攀到顶上去。
那个跟在她身后的身影靠近了,有些犹疑地走进巷子里一段距离,还在找她去了哪里。就在这个关口封赤练一跃而下抓住对方的肩膀,反手把她掼进了巷子。
“别动,是谁让你跟着我的?”
她没从袖子里拔出峨眉刺,对凡人封赤练用不着武器。她单手把来人按在墙上,压低声音喝问。
掌心传来惊惧的颤抖,那人战战地抬起头来,与封赤练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