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困惑,说话也直白:“你为什么会这样想?我难道不是整个疗养院里最听话的员工吗?”
护工长的脸皮抽搐了一下, 他想反驳,别开玩笑了。但在对上我的眼睛后,猛然发现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小沈是真心觉得他是最听话的员工。
我打开了相册,拉出了一张照片,说:“你看,我离职的时候院长还给我颁发了‘最佳临时工’的证书,这难道还不能证明我的优秀吗?”
我语气认真道:“护工长,你可以嫉妒我,但你不要污蔑我。”
护工长:“……”
如果不是他悄悄听到院长说过尽早把小沈送走之类的话,他真的会信的。
只能说院长用心良苦。
我又看了他一眼,疑惑道:“你不是忙吗?怎么还在这里?”
护工长似乎被这句话伤到了,默默转身离去。
我站在楼下,盯着窗户发了一会儿呆。
感觉……不太对劲。
准确来说是很不对劲。
虽然护工长话里话外都说对方是来看望安峤的,但什么样的人偏要等到安峤得了绝症了才来?
安峤的婚姻是个悲剧,他一个人孤零零在疗养院里生活了这么多年,半辈子都过去了,谁对他是真心的掰着指头都算的出来。
护工长没有明说,可这个时候来看安峤的能是什么好人?
怕不是希望他早点死的。
我瞬间想到了拍卖会上叶柏然说过的话,他说因为我,安峤被带走了,好像还受了刺激。
真奇怪,他为什么会说是因为我?
我做了什么吗?
好烦。
感觉天外飞来了一个屎盆子,还好巧不巧地砸在了我的头上。
那种滋味……怪恶心的。
我难受地抓了抓后颈,又等了大约十分钟后,实在无聊也是真的担心安峤的我选择爬上了一颗大树,然后坐在了一个树杈上。
这个视野正好方便了我看戏吃瓜。
我调整好姿势,缓缓露出了一个微笑。
*
病房内,安峤正听着裴勉和他说这些年来他都做了什么,又是如何站到今天这个高度的。
裴勉坐在病房内唯一一张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坐在病床上的安峤,眼前这名omega和印象中的他比起来瘦了许多,长久不见阳光使得他的面色有种病态的白,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痕迹,可原本灰暗无光的眼眸却不知何时重新焕发了亮光,这也是裴勉最无法理解的。
安峤在想什么?期待者什么?
然而安峤一言不发,仿佛裴勉是一团空气,无论他说了什么都无法影响到自己。
裴勉自然有所感觉。
安峤变了很多。
可为什么?难道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看开了?
裴勉的脑子里涌出无数个猜测,但每一个都无法让他感到高兴,就因为这表示他的计划已经失去了效果,现在做什么都是徒劳的。
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指间流走了。
看着这幅模样的安峤,裴勉的心里生出一抹烦躁和……一丝不甘。
“爸爸,我们这么久没见了,你难道都不愿意和我说句话吗?”
裴勉死死盯着安峤的脸,猜测他会说出什么话。
一瞬间,令人窒息的气息在屋内蔓延开来,无形的压力倒向安峤,不一会儿,就让人感觉快要喘不过气来。
安峤皱了皱眉,终于抬头认真地看了裴勉一眼,道:“我们之间似乎也没什么好说的。”
原本紧攥的手心忽的松开,裴勉笑了下:“我现在已经是帝国皇太子了,你难道不为我感到骄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