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人都会修行这门功法。
但这门神奇的功法对于还在缓慢了解真正太墟天宫的沈晏清来说,还是非常值得参考的。他金丹后的功法还未定下来,方岚劝他好好想一想,这几日他便一直在研究自己究竟要修行什么。
沈晏清问:“这门功法叫什么。”
王月卿说:“天心择一。”
沈晏清一愣:“这不是银花婆婆……”
银花婆婆的这门天心择一还是柳兰陵告诉他的。
王月卿道:“恩师的确乃是太极宫的银花婆婆。”
沈晏清觉得强行叫人将自己的功法传授给他是不要脸的强盗行为,但又舍不得错过这次的机遇,心想着或许作为天宫之主的明鸿天君会有留存着拓本。
正想着要不要等下次明鸿来见他时,故意地问一问。
在一旁的王月卿,看出沈晏清似乎对天心择一很感兴趣的样子,她知道怀璧其罪的道理:“您若好奇,我可以写一份口诀予您。只是最好不要修行它——”
她以为沈晏清的位分比方岚的还高,就意味着沈晏清的修为要高于方岚,而众所周知,元婴期的修士是不能改修功法的。
想起柳兰陵之死或许也有自己动过贪念想将天心择一的法诀传授于他的缘故,王月卿眼中蓄泪,她还是提醒道:“恩师警告过我,此法修行后,外传修行此法的人越多,死的人也会越多。因为天心择一既是择一,也只有一代传人。”
她说着,想起柳兰陵,低着头,眼泪控制不住地一滴滴掉。
沈晏清等到王月卿止住泪,才轻轻的问:“你又想起来什么伤心事吗?”
他见王月卿实在可怜,又念及她丧夫不久,这会儿是真的有点不忍问了:“你若是不想说,不用告诉我。但你要想倾诉,与我说说也无妨。”
王月卿将这个秘密憋在心中已有好几日,自见到柳兰陵首身分离的尸体的那一刻起,她就无时无刻地正忍受着痛苦的煎熬,由爱意增生的悔恨将她几乎淹没。
可她自和柳兰陵成婚以后,便和自己以前交好的手帕交渐行渐远。
这次柳兰陵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从前相识交好的朋友就更加不敢靠近她,她没有可以倾诉的对象,她也更不敢将天心择一的秘密告诉别人。
她将这份痛苦藏在心里很久,一直到此时此刻——似一双无形的手正在拨动她的心弦,而她在这悲戚的乐章中、在自己压抑的哭声中,对着沈晏清,将自己的秘密倾吐而出了。
王月卿捂住脸,泪水自她的手指缝中像盛了一盆的池水般漏出:“是我害死我丈夫的!要不是、要不是,我想背着银花婆婆将天心择一传给他,他说不定不会死!怎么会怎么突然……”
她低泣着,在沈晏清的面前,甚至不敢哭得太大声:“说不准连阴谋诡计都是我猜的,就是因为我有了这个念头,他才会这么倒霉,说不准就是他们认错了人,误杀了他……我知道他不会!他不会的!”
沈晏清沉默了,他下意识地取下别在腰上的扇子,然后反复地摩挲着。
他注视着哭泣的王月卿,没办法对这个痛苦的女人说出“这不是你的错”这样敷衍的安慰。
想了想,沈晏清柔声说:“痛痛快快地哭出来吧。”
他站起身,出了厅堂。
王月卿只知道沈晏清走了,扇门在她身后合上,她想应该是自己失态,叫这位沈公子所不喜了。可她忍不住、她真的忍不住,她已经没有心思再去顾忌什么玉芙楼和太极宫,她哭到蜷缩在地上发抖,在叫自己眼前发昏、发黑的片刻眩晕中,得到了短暂的安宁。
她彻底哭过后,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隔着纸窗,只觉得天都好像黑了。
王月卿想到自己占据了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