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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心全意地属于自?己。

“我变成这?样,全都是因为您啊,父亲。”

薛怀臻一步步向前,再次将?药膳递到?了父亲的?眼前,不出所料,他看见了父亲的?眼里的?惊恐被愧疚替换。

他步步紧逼,让这?个可怜的?男人不得不屈服,然后心甘情愿地被困在着方寸之地。

“所以,就?算是为了我,好好活下去吧,爸爸。”

他冷眼看着男人哆嗦着接过了药膳,颤颤巍巍地将?碗里褐色的?汤药一饮而尽,方才重?新展露笑言。

薛怀臻张开手,此刻,父与子的?关系颠倒,他宽厚的?肩膀为消瘦羸弱的?父亲支撑起了虚假的?避风港。

“以后要好好吃饭,好好听保姆的?话,好吗?”

薛怀臻贴着父亲的?耳畔,像所有电视剧里的?孝顺的?孩子那样,关切父亲的?身?体:“我不求您长命百岁,但?在母亲死去之前,都请您好好地活着,好吗?”

“您知道的?,如果?您不在了,我的?日子会变得很难。”

“您亏欠了我那么多,不会不帮我的?吧?”

回应他的?是长久的?沉默。

但?没关系。

薛怀臻知道,这?个懦弱的?男人不会拒绝他的?请求。

就?像过去无数次,好不容易抓住了死亡尾巴的?男人,只要听见他泣不成声的?请求,就?会放弃投入死亡的?怀抱,痛苦而麻木的?活下去。

“再见,爸爸。”他说,“如果?顺利的?话,下次我来看你的?时候,说不定就?能带着我喜欢的?人一起来看你了。”

男人双眼无神,只是薛怀臻的?目的?已经达到?,注意力早就?从他的?身?上移开,全然不曾瞧见他眼底最?深处堆积着那样浓厚的?绝望。

尽管,即便薛怀臻发现了,也不会有丝毫的?在意。

他松开手,带着已经空了的?碗走出房间,保姆带着薛母迎面而来,他反手关上了门?,让来人看清能够证明父亲好好吃饭的?证据。

“他后面都会好好听话的?,您满意吗?”

薛母凌厉到?有几分刻薄的?脸上终于浮现出几丝浅淡的?笑意,她主动伸手,握住了薛怀臻微微有些冰冷的?手:“乖儿?子,我就?知道,你才是最?有用的?。”

“去吧,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妈妈会好好支持你的?。”

薛怀臻抿紧唇,控制着面部的?肌肉挤出笑容:“谢谢妈妈。”

他不敢多停,生怕晚那么一点,就?会被恶心的?吐出来。

分明是建立在旁人身?体与灵魂上的?双重?痛苦上换来的?交易,却被他们演绎成母慈子孝的?场景,实在是太过荒谬可笑。

一直到?走出了别墅,上了车,薛怀臻才终于松了口气。

他仰头,陷在椅背中,车内后视镜中映照出了他苍白憔悴的?神情。

没关系的?,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只是短暂的?逢场作戏,就?能让他获得足够的?谈判资本,这?笔买卖,从任何角度上都不能算作亏。

至于他的?父亲所承受的?痛苦与煎熬?

那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类。

即便许久之前,他曾真心实意地希望,父亲能够得偿所愿地死去,获得永久的?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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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

叶琮新必须得承认,在听到?薛怀臻的?提议时,他心动了。

但?对方所提出的?条件,他做不到?。

“我不知道琮鄞去了哪里。”叶琮新揉了揉眉心,他这?几天太疲惫了,以致于根本没有时间想?起那个自?己计划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