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讨好自己,是为了不招致报复。
无论在哪个时间段,她和自己相处,都不过是在有所目的地勉强。
而阮笙真正喜欢的,应该是如姚明珠那般张扬,或是如葛维夏一样,会用言语和手段哄人开心的人。
而非自己这样无趣,呆板,除了工作什么都不会的人。
所以,她才总是会在关键时刻,毫不犹豫地选择站在她们那一端。
细算起来,就连告白的话,也是沈知竹先说出口的。
阮笙不过是半推半就,才承认了她们是在交往。
拿这段感情当回事的,只有沈知竹自己罢了。
真是可笑。
沈知竹深吸气,什么也没说,朝着阮笙低下了头。
阮笙本能地闭上眼。
沈知竹却只是将头埋在自己颈间,鼻尖抵着她的锁骨处:“如果你觉得为难的话,应该早些告诉我的。”
阮笙隐隐有了不妙的预感,连忙解释:“真是不是这样的……”
似不愿再听到她的声音,沈知竹打断道:“好啊,我选择放过你。”
她顿了顿,抬起脸来,一字一句清晰道:“阮笙,我们分手。”
阮笙懵了。
灯光下沈知竹苍白的脸变得模糊,阮笙脑中嗡地一声。
她难以置信地睁大眼,好似没有听懂沈知竹的话:“你……在说什么”
沈知竹不禁发出声笑——该委屈的人是自己才对,她又在委屈什么
“我说——我选择放过你。”沈知竹站直上半身,连握在阮笙腕间的长指也一并松开。
她面色稀疏平常,似回到了多年前两人还不认识时的状态。
“你放心,我放过你,也当是放过自己。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找你的半点麻烦。葛维夏的事情我会自己解决,也不会将你牵扯进去。”
沈知竹眉眼冷峻,语气平静得就像是在办公桌上,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公务,“阮笙,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你彻底自由了。”
结束这番话后,沈知竹径直离开了。
徒留下阮笙站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不,不该是这样的……阮笙终于反应过来:“沈知竹”
她快步朝楼下追去,却终究去晚了一步。
留给阮笙的,只有轿车扬尘而去之际,渐行渐远的引擎轰鸣。
远处的海边,依旧有烟花在升起。
彩色的花火碎落,映照出阮笙脸色的惨白。
夜里一阵凉风吹来,阮笙从骨头缝里打了个寒颤,她回过神来,拿起了手机。
什么也顾不得想,阮笙给沈知竹拨打了一通视频电话。
几秒钟后,视频被挂断。
阮笙锲而不舍,继续拨打。
直到最后,屏幕上出现红色的感叹号。
阮笙的噩梦成真……沈知竹是真的不要她了。
手机从指尖滑落,啪嗒撞到地板上,沿着斜坡向下滚出了半米远。
阮笙没有管它,她浑身脱力,缓缓弯下腰抱住膝盖,蹲在路边。
天空中的烟花依旧络绎不绝,五彩缤纷。
如此喜庆的节日,本该是与心爱的人相伴度过,最甜蜜温情的时刻。
可自己将一切都搞砸了。
街道上时而会有游客来往,她们成群结伴,有说有笑。
没人会注意到,角落里黑暗处的阮笙。
就像卖火柴的小女孩欣赏着橱窗里的圣诞树和烤鸭,旁人的幸福于阮笙而言,隔着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玻璃。
她记不清自己就这样蹲了有多久,只感受到夜色越来越晚,就连街巷中的行人也逐渐变得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