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与葛维夏认识得太久,她竟忘了这人干的都是犯法的事,天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只谋财不害命
葛维夏拔开刀鞘,将刀尖对准了阮笙。
阮笙忐忑不安地往后缩。
下一刻,刀尖割破了捆住她手脚的胶带。
“阮小姐。”葛维夏又戴上了正经人的面具,朝着阮笙伸出右手,要与她握手的架势,“祝我们第二次合作愉快。”
在为阮笙解开束缚之后,葛维夏依旧开车向前。
不过这一回她没有驶向火车站,而是穿梭于城市的街头巷尾之间,最后停在一条连路灯都照不到的暗巷之中。
“下车吧,阮小姐。”葛维夏道,“如果你不想要被找到,这就是最合适的藏身之处。”
阮笙看着窗外黑黢黢的街道,心中生出了退缩之意。
葛维夏也没有催促她,而是先她一步下了车。
唯恐自己一个人被落在这里,阮笙连忙推开车门跟上。
往前走了几步,阮笙才发觉这条巷子并不是没有路灯,只是灯罩被灰尘蒙住,透出的光微乎其微。
似察觉到阮笙的畏怯,葛维夏笑着道:“阮小姐大可放心,我对人口买卖这种低收益高风险的事情不感兴趣,只不过是给你找个落脚的地方罢了。”
说着,她走进路灯后方的楼道里。
楼道的墙面上绘着乱七八糟的彩色涂鸦,阮笙甚至能闻到一股呛鼻的味道。
她怀疑是不是有人在这*里吸过什么东西。
在欧洲,除了繁华热闹的旅游区或经济政治,有很多这样不起眼的老城。
它们得益于上世纪的工业革命快速发展,但随着全球经济重心的转移,衰退比发展来得更快。
这样的城市充斥着酒精,毒。品,甚至是枪。支。
出于安全考虑,阮笙在欧洲读了四年大学,也从没来这种地方旅游过,更别说进如此偏僻的小巷。
可她的脚步没有停下来。
似乎比起回去面对生气后的沈知竹,眼下的境况更容易让人接受一些。
楼道的尽头有灯光亮着,隔着一道同样被涂鸦的玻璃门,阮笙看到门后是一家旅馆。
葛维夏走上前按铃,过了一会儿,旅馆的房间里一位烫着泡面头,穿红色的中年白人女性走了出来,给两人开门。
阮笙很快就明白,为什么葛维夏会带自己来这种地方。
这里和国内的廉价旅馆类似,并不需要阮笙用护照或信用卡来确认身份,给钱就能住。
如果她是真的不想要被沈知竹找到,这无异于是最适合落脚的地方。
旅馆里的环境比阮笙想象当中要好,至少是单人间,床单和被套都是干净的纯白。
前提是要忽略脚下被污垢浸成黑灰色的地毯。
“你先在这儿待上一段时间。”葛维夏道,“我会想办法给你弄个假的护照寄过来,到时候你想去哪儿都行。”
“对了。”她又补充道,“如果阮小姐你有需要的话,我可以附带赠送你一份驾照。”
驾照
阮笙无视了葛维夏这句玩笑话——她眼下连车都没有,要驾照有什么用
况且……她又不是真的要定居在欧洲。
从阮笙的神色间读出了她的态度,葛维夏没再多说什么,而是朝阮笙伸出手:“那么,阮小姐应该支付给我报酬了吧”
阮笙明白她的意思,她从大衣外套的内侧口袋里,取出了那张黑卡。
葛维夏满意地笑了声,从她手中拿过那张黑卡,又很“贴心”地从钱夹里取出一张信用卡交给阮笙。
“这张卡里有十万欧元,足够你在这里想待多久待多久,前提是你要保证自己不弄丢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