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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答过葛维夏关于“怎样让打发出来的蛋白糖更加稳定”的问题后,阮笙忽然收到了一个来电。
是秦秀华打过来的。
阮笙接通电话:“阿姨”
一向喜气洋洋的秦秀华,这回声音听起来却有些焦急:
“小笙,你现在忙不忙,阿姨想麻烦你一件事……你能帮我去知竹住的地方看看她吗,她好像烧得很严重,我在外地一时又赶不回来,让她一个人在家也不放心……”
“她发烧了”阮笙顿时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好的阿姨,我马上就过去。”
说着,她将居家服换成外出的穿搭,便匆忙出了门。
微信上,秦秀华将沈知竹的公寓地址和门锁密码发了过来。
这还是阮笙头一回到沈知竹住的公寓。
新开发的楼盘装潢低调而又奢华,安保森严,没有业主的允许,访客并不能随意进入。
好在阮笙并不是访客——在这座小区,阮家刚好也有一套房产。
刷脸通过门禁过后,她找到了沈知竹住的那栋楼,并乘坐电梯上楼。
一梯一户式的公寓,省去了找门牌号的麻烦,阮笙径直走到电梯对面门前,对着密码锁输入数字。
只试了一回,“滴答”一声,门自动打开了。
入目是宽敞的客厅和开放式厨房,和沈知竹的办公室一样,她的公寓同样是黑白灰的布置。
乍一眼看过去,清冷的气息瞬间漫过来。
阮笙在门口脱掉鞋子,没有擅作主张地从鞋柜里取出拖鞋,她赤脚踩在地板上,朝紧闭的卧室门走过去。
秦阿姨说沈知竹病倒在家,可自己开门后,屋子里却没有半点动静——要么是她不在家,要么是她病重到难以起床。
好端端,怎么突然就发烧了
是因为前几天没吃饱饭就爬山,低血糖发作加上淋雨吗
阮笙这般想着,抬手拧开了卧室的门把手。
推开门——窗帘紧闭的昏暗房间里,床上隐约可见被子里隆起的一团人影。
看到沈知竹就在这里,阮笙不禁松了口气。
她应该是真烧得不轻,即便听到开门声,也没有从床上坐起来,只是嗓音模糊不清道:“不是在外地谈生意……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听上去,她应该是将自己当成了秦秀华。
真是病得糊涂了。
阮笙走过去,放低了声音:“沈知竹……你还好吗”
床上蜷缩成一团的人影,在短暂的僵硬后,缓缓舒展开坐了起来:“阮笙”
借着从门口照进来的光,阮笙看清沈知竹眼下的模样。
她身上穿着一件很薄的淡蓝色衬衫式睡衣,垂感极好的面料罩在沈知竹身上,显得她整个人比平时更加柔软些。
不知道她睡了多久,乌黑的长发蓬松而又凌乱。
有点像一只刚睡醒的猫,潦草,但反倒更加显出高贵冷漠的美貌。
这样的冷漠,就像一只猫被陌生人侵入领地时的戒备。
沈知竹双手撑着上半身,眸光在昏暗中晦沉不定:“谁让你到我家来的”
戒备的口吻,叫阮笙难免心口发闷。
她面上不显,一步接一步走过去:“阿姨说你病了,拜托我来照顾你。”
“我不需要任何人照顾,你可以离开……”话未说完,喉咙处难以抑制的痒意叫沈知竹咳了起来。
她捂住胸口,咳得有些喘不过气。
阮笙顿时变得慌张起来,她站到床边,连忙想要为沈知竹拍背,却被她拂开了手。
“出去——”沈知竹喘着气极为费力道,“你不需要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