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生气了。
她没有动自己早上带给她的那份芭乐草莓慕斯。
也没有在窗外老师出现的时候,低声提醒正托腮发呆的阮笙。
……
午休的时候,阮笙离开去吃饭前,偷偷往沈知竹的课本里贴了一张便签。
便签上只有一句话——
“我给你的,和给她的,是不一样的。”
等吃完饭回来,沈知竹已坐在桌前看书。
她的神色看上去没什么变化,像是完全没有看到那张便签。
直到放学的时候,作为值日生的阮笙留下来打扫教室。
而沈知竹也并没有急着离开,在做一张英语卷。
只剩两人的教室里,阮笙正踮起脚尖擦黑板,突然响起沈知竹的声音:“阮笙。”
少女回过头:“啊”
沈知竹终于肯搭理她,阮笙松了口气。
对方那双黑瞳盯住她,视线落到阮笙的脸上,又蓦地移开——
“不一样在哪里”
阮笙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沈知竹这是在问自己写在便签纸上那句话。
阮笙犹豫着道:“她的是阿姨做的,你的……是我自己亲手做的。”
说完,又连忙道:“你千万别让姚明珠知道,否则她会生气的……”
“我知道了。”沈知竹道。
她没再多说什么,起身走过来,拿过阮笙手中的黑板擦。
沈知竹比阮笙略高一点,她抬起手,将高处的粉笔字擦干净。
粉笔灰纷纷扬扬洒落,阮笙呆愣愣忘记了躲开,吸进去了不少。
“阿嚏——”阮笙捂住口鼻,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她听到身旁似有若无的轻笑声。
明媚的秋日,窗外的爬山藤悄无声息地生长。
好像有什么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感觉,随之一并滋生。
这个喷嚏仿佛叫阮笙中了什么魔法,之后的几天,她唇角总是挂着浅浅的微笑。
直到期中考试的数学卷发下来。
阮笙笑不出来了。
体育课上,姚明珠叫她去打羽毛球,阮笙坐在位置上摇头道:“我不去了,你们去吧。”
姚明珠没好气道——
“不就是只考了六十分我考三十分都无所谓,有什么好垂头丧气的”
“反正你又不像有些家里没钱的人,将来只能靠文凭吃饭。”
后半句话显然意有所指。
一旁沈知竹没有反应,阮笙却抬头道:“好了珠珠,你先自己玩去吧,我想安静一会儿。”
姚明珠还是头回被阮笙这样对待。
她愣了会儿,面色难堪地离开了。
阮笙趴在课桌上,就像一只病蔫蔫的猫。
其实差不多的话,不止是从姚明珠那儿听到过。
有时候赵佳丽也会取笑她——
“有些人,平时一回家就钻进书房里,结果到头来连及格分都拿不到。”
“我年轻的时候上课从来不听讲,数学照样全班排第一,怎么就生出你这样榆木疙瘩的女儿”
即便这话是用玩笑的语气说出来的,但看见阮笙难掩的伤心,赵佳丽捏了捏她的脸安慰道:
“还好有这么一张漂亮的脸蛋,就算是拿零分,以后也照样有人愿意养你。”
可是……阮笙只是不明白,无论是沈知竹或姐姐都能够轻易做到的事,为什么自己却不行
明明她已经那么认真了……
正在看书的沈知竹,忽然听到身旁的啜泣声。
她动作顿住,偏头看过去——
阮笙将脸埋在臂弯里,校服下的身体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