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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月临春阙 长安小郎君 89354 字 1个月前

让我知道我自己的事?当日信誓旦旦说以后都听我的,如今成婚才几个月,我倒成了笼中之雀了!”

骂出来固然比阴阳怪气叫人痛快,却也比直接动手更令他锥心,唯有苦果自咽了,“微微,我是怕叫你担惊受怕,起初也是没想到会到如今地步的。”

他这解释干涩无力,衬得人也无赖至极,“你放手。”露微别过脸,懒再搭理,“请你今晚厢房去睡吧。”

谢探微很是表里不一,内心溃败,举动上还占着上风,闻言垂目,瞧了眼攥在胸前的手,仍不松开,“你的手还冷着呢。”

露微不料他还敢迁延,正要再斥,忽却鼻内作痒,打了个喷嚏,另一只手不及掩住,又是接连不断,直打得她涕泪汪汪。

谢探微原就不放心,此刻早已慌急,将她打横抱起,两步跨到了帐内,拽来被子给她裹了个严实,“看见我和二郎说话,你就不能叫我?冻得这样!”

复见她眼眶通红,双眸莹然,颧上亦泛起潮红,活脱是只受惊的小兔,实在惹人心疼,又无奈至极,遂是一叹,“你这惩罚,很狠,很厉害,我再也不敢了。”

露微本没觉得多冷,此刻只剩了一颗脑袋在外头,周身只觉发闷,心中那股意气便慢慢溶解了,“我那时叫你,二郎岂不尴尬?”

既将话端又提到二郎,她不免想着二郎是何角色,此人的事绝不同于安定县主的事,是断然要瞒着的,终究罢了,平和道:

“我不担心你和安定县主有什么,就是恼你骗我。你难道不知?我阿耶从前行事就瞒着家里,结果便是横生事端。”

谢探微何敢与岳父的谋划相提并论,却也忽然能够体会到露微的心情了,伸手抚了抚她额前发丝,愧然道:“是我总是小人之心,亦是我总是自作聪明,求你不要同我这种人计较了。”

露微望着这张殷殷虔诚的脸,心内一时动容,双臂拨开被褥,一下扑进了他怀中,“你这种人,有时是烦得很!”

谢探微伸出的手还举着,胸背间被裹得一紧方回过神来,眼中便是一热,“微微,对不起。”

露微抿出一笑,慢慢抬起头,轻拧了下他微红的鼻尖,“没想到,谢司阶竟堪比卫玠,一个天家公主,一个将门女郎,还有一个娇俏小婢,都拜倒在你的美貌之下。”

卫玠之论从母亲口中也听过,只是加上这番细数,不过是扯他的遮羞布罢了,也只能由她高兴了,半晌方追了一句:“可是谢司阶已经名花有主,只属于赵学士一人。”

露微噗呲一笑,却又引得连打了几个喷嚏,喷出的飞沫都打在了谢探微脸上。他一惊,顾不得余事,只忙将人重新塞回了被子里,“不要闹了,先吃点热的,再不行,我就去请医人!”

露微略显涩然,乖乖点了点头。

雪信和丹渥早将晚食备好,只是见他夫妻情状有异才许久不敢惊动,一听召唤,很快就将膳食端了进来。谢探微先与露微净了手脸,才挑了碗冒热气的糖粥喂给她。

露微倚在枕上屈膝坐着,温热清甜的糖粥一入口,便自喉舌一道而下,暖入脏腑,吸了吸鼻子,再无不适,缓而说道:“安定县主若是为你,此事倒就有了些余地。”

谢探微只专心服侍,不意她又操心起来,略一顿,拿起帕子掖了掖她的嘴角,“他们居心难测,这算什么余地?”

露微推想前因后情,忽然生出一策:“所谓难测,不过就是我们不知他们下一步会如何,就如前两次,事出突然,便成被动。”

她脑子素来转得快,谢探微一见她眼光熠熠,便知是有了主意,暂放了碗,将她揽到身侧,“要做什么?不许你以身涉险!”

露微朝他挤了挤,道:“何止是不危险,简直是太安逸了——我要辞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