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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月临春阙 长安小郎君 89354 字 1个月前

妃背后怎样用心,他也不欲二郎牵扯其中。但皇帝既是私下询问,他亦不能轻举妄动,终以内事由李敬颜做主为由,暂时拖延。皇帝既视李氏为姑母,倒也并未多言。

露微满篇听来,终于明白此事正就是她被设计犯禁的下文——他们先前屡屡失意,便先叫周崇故作好人,贵妃再顺势低眉下眼,不正就合了皇帝一向仁德尚礼的心思?真是好一招反其道而行。

“阿娘若不答应,陛下就算不降罪,也必会心存不满。此事虽尚无明旨,只怕也会传出风声。况且因我犯禁,已有所谓结党的议论,他们就是料定我们不会答应,以此加罪啊!”

露微将关键一语道破,李氏心中犹如巨石压下,然而望向她的目光里隐隐却是愧意:

“娘从前想为二郎聘娶杨家小女,除了她聪颖可爱,也是因她与你情厚,你们一辈子都可相互扶持,自然他们兄弟之间也会更相融洽。可二郎与她没有缘分,也非可强求。”

露微没瞧懂李氏面上流露的滞涩之意,只忖度道:“娘想为二郎求一个良配,可安定县主虽因贵妃之故算不得良配,但她或许也只是贵妃的一枚棋子。此事恐终究不能抗旨,娘就等她进门之后,多多规正,再看呢?”

虽如此劝,露微亦不能肯定等谢家真的接旨,贵妃又会不会再生事端。然而李氏却将她双手紧紧握住,坚定道:

“微微,没有贵妃之故,她也是伤了你的,恶性难改,娘决不允许这样的人日日在你身边!”

安定县主纵马伤她只是意外,如今是天子要赐婚二郎,难道李氏就因疼爱她,便要抗衡天子?甚至将李氏前后的话连起来再看,似乎二郎无论娶谁,竟都要以她的感受为先?

露微一时哑口无言。

……

谢探微听父亲说明了缘故,心内愈发起伏难定,但直到送晏令白出府,才恨恨发言:

“贵妃此计用心险恶,不应就是抗旨欺君,结党营私,应则更是祸害家门,况且阿父也知安定县主心思何在,此间必还有连环的阴谋。微微屡次受害,几乎成了他们惯用的手段,我不能再让她为这些腌臜事挡在前面了!”

晏令白自然比他清楚当下局面,又如何不比他心惊胆战,也见他方才在中堂一语不发,只暗暗发力切齿,便终归是要保持清醒,替他镇住心神,道:“你要做什么?怎么做?”

谢探微似已有定策,却不解眉宇忧切,片刻方一吐气,道:“惊马之事确实无法再翻查追究,可若能寻到永阳坊那对母女,一盘棋就都活了!”

“你叫谁去办此事?!”

晏令白这才惊觉谢探微已有行动,只是想来他身边并无亲随庶仆可用,亦不会傻到动用金吾,因为哪怕是值得信任的甘州旧部,此刻也定是惹人注目。

莫看周崇似无过人才能,可单是京兆尹的职权就足可制压金吾。就如惊马案之初,晏令白再是皇帝亲信,有暗查之权,却也只能协办于周崇,也正因此才叫贵妃捷足,瞒下了李柔远的真正动机。

“阿父放心就是。”

……

陛下有意赐婚,自然避不开谢探隐本人,只是他也同时听闻,父母是不愿他当这个驸马的。自被露微撕破脸面,他近来正郁郁难舒,此事虽干系复杂,倒也另可琢磨,便正要借请安的机会去探问母亲,脚步才到自己院门,忽见长兄匆匆而来。

这还是长兄成婚搬回家来第一次主动上门,当下时机也不会是为别的事,便想听听他如何说,装作不察,一笑寒暄:“阿兄是稀客,怎么不陪长嫂?她的身体都好了吗?”

谢探微才送了晏令白便转到此处,无心旁事,只蹙眉道:“赐婚的事知道了吧?父亲母亲不许,是有缘故的,并非认为你配不上。”

纵有朝局千丝万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