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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月临春阙 长安小郎君 89354 字 1个月前

写,只要事先未经奏准,非时而至,就是犯禁,岂有故意无意之论!你如今升了殿前金吾,不思劝谏陛下,反而因私枉法,我要上奏弹劾你!”

谢探微的出现就已经乱了露微的阵脚,贺伦这番言论,她亦再无理反驳,而谢探微更则全无在意,反向她微微摇头。正无法收场之际,忽见甬道门下又奔来一个身影:

“贺伦,你快住口!”

露微并不认得此人面貌,只看他跑得气喘吁吁,面上通红,而又身着紫袍,便听谢探微附耳提道:“他就是周崇。”

猜得不差,而露微原本希冀的来人就是他。虽也一时不知具体缘故,但谢探微如此镇定,倒也有了答案。

周崇站定稍歇了两口气,又道:“陛下已经下旨宽恕,你要弹劾谢司阶,岂不是抗旨?贺伦啊贺伦,你这个脾气什么时候能改一改?还不快向谢司阶致歉!”

露微原本听闻的周崇是个履历平常的官员,惊马案若非周贵妃及时出手,他这京兆尹早是做不成了。如今一见,倒真不像一个三品高官的派头,虽是训教下属,气势却被贺伦压了三丈。

贺伦仍是愤然神色,并不行礼,目光划过谢探微,道:“下官何错之有?是枉法?还是徇私?”又冷冷地哼了一声:

“谢探微,你如此肆意妄为,以私害公,不过是倚仗你谢家的权势。”顿了顿,忽一冷笑,“或者,下官再送你们八个字——结党营私,蒙蔽圣听。”

语罢,他即绕开周崇阔步离去。周崇愣了片时,脸色红白起伏,只好从中调和:

“这个贺伦一向口出狂言,旁人都不理他,但他熟知律令,是推鞫判事的好手,在此位上也算合宜。谢司阶、赵学士都是御前奉承的人,就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与他计较了!”

露微被那八个字惊了一跳,想起父亲先前与她交底的话,果然结党是攻讦他们的绝佳理由,贺伦如此,怕是朝中也不乏此声。谢探微与她眼神交错,心意已通,却只一笑:

“周府尹实在言重,今夜事起突然,多亏府尹明辨是非,又不惜夤夜禀明陛下,下官实在不知如何感谢!”

说着,谢探微便躬身下拜,露微从他话中明白了几分,也随之下拜。周崇自是连忙相扶,与谢探微又说了些客套话,便亲自将二人引出了大狱。

到了京兆府门首,露微见谢探微只是一人一马而来,想家中众人必已惊动,又不知父亲如何,心中半乱半疑。一待周崇转回,她便迫不及待问起今夜缘故。谢探微先长叹了一声,解下自己的氅衣与她披上,方才细细道来。

按照露微的计划,她确实犯禁,且陆冬至手下金吾郎已有异议,她便不能授人以柄。不去金吾待罪,直接去京兆府,则是怕惊动谢探微,闹出更大的动静,也无疑更是落人口实。

然而她在刑室与贺伦一番周旋,是认为周崇闻知消息,或会主动现身阻拦。只因,周崇是贵妃吴王一党,而她是所谓太子一党,惊马祸事才刚平息,他们必会忌惮,不欲再生矛盾。

若他们当真有这一点息事宁人之意,便算是她的运气,能够逃过刑罚。如若不然,她也甘愿受刑,终归是不能因她一时不慎,波及众人,殃及无辜。

可没想到,陆冬至虽遵守了与她的约定,未曾惊动谢探微,却是周崇自己闻知消息后,先主动见了皇帝,求得了恩旨。谢探微殿前值守,便顺理成章有了后头的事。

“当时阿耶也在紫宸殿,陛下听周崇说来,近乎是没有考虑的,便叫我随周崇去了。阿耶已经回府等你,你放心就是。”

露微却并不觉轻松,多是无奈惭愧,“其实打就打了,我不该有这些旁门左道的心思。难道以后凡有类似之事,你都要徇私么?”

谢探微岂是不通道理,心疼地揽住她道:“微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