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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月临春阙 长安小郎君 89354 字 1个月前

事,持有本坊备案的文牒,该是能让金吾放行的,“你有没有永阳坊证明的文牒?”

女孩却一脸茫然:“什么……文牒?我不识字。”

露微这才自悔多问,看她穿着褴褛,应是贫寒出身,大约也不懂这些。又一搜肠,索性将自己的身牌解了递到雪信手里,一面就叫雪信带了女孩登车,叮嘱道:

“我的身牌虽做不得大用,好歹也有东宫字样,你送她回去,若金吾拦车,只如实说,不必多提别的!”

雪信见她安排得周全,却把自己丢在了车下,急道:“那夫人呢?”

耽误了这些时候,虽不见父亲沿路过来,可赵家定是知道她要回去的,便不好叫家中担心,况且方向不同,绕路更费时,稍解释了,仍催了他们出发。

季秋时节,天黑得极快,马车才去,转过眼来,已见道旁房屋亮起灯光。露微只能加快脚步,可紧赶慢赶,崇贤坊的*坊门还未见,鼓声就断了。

她虽不免着急,但总不能止步不前,小心又磨过半条街,到了一处四通的路口,等了片刻不闻动静,方要拔脚奔去对街,一声怒喝便自背后袭来,果然不能心存侥幸。

许是早有两次殷鉴,揆诸此情,她悬着的心也只能放下了,可是转头一见,迎上来为首的金吾竟然是陆冬至。

陆冬至也才惊觉,口唇半张,半晌方问出话来:“这是怎么回事啊?”打量露微身穿的官服,又问:“这个时辰才出宫?”

露微想简单解释几句,只是他身后跟来的一队金吾郎,目光各异,又窃窃私语,叫她窘迫起来,“今天有点复杂。”

陆冬至犯了难,上回抓到熟人还是那位醉酒犯禁的谢二郎,虽有曲折,最后也是去京兆府受了笞刑。可露微不一样,若叫在他手里吃了苦,莫说他本就不忍,今后也不必做人了。

一时想定,他只将露微挡在了身后,对众人道:“这位是东宫的赵学士,因与太子殿下办差才误了时辰,不算犯禁。你们先自行巡察,我要护送赵学士回府。”

露微不料他竟想当街放人,理由还如此冠冕堂皇,只是自己刚刚一字未提,叫人一听就是他自己现编的,怕是未能服众。

果然,话音未落,一个质疑的声音就跳了出来:“陆中候,我们都识得赵学士,可就算是为太子办事,那也不能枉法呀!难道你是看在谢司阶的面子?那谢司阶的面子也大不过太子啊!”

此话一出,立刻引得一阵哄笑,陆冬至本不善辩,吼了一声叫他们安静,便只剩气得铁青的面色。露微见状,两拳不由握紧,却是忽然瞧出些别的门道。

先前谢探微手下金吾起争端,她便得知,谢探微履新之后未能收服人心。看来陆冬至也差不多,履新职,带新兵,手段更比谢探微生疏,此人敢当面取笑已是明证了。

故而越是这般,就越不能让人抓住把柄,而既已提到谢探微,便也算更加提醒了露微。她了然一笑,目光直视那人道:

“陆中候固然不能枉法徇私,但你就能以下犯上了吗?”

此人倒也没多大底气,一句话就低了头,只是面上仍悻悻。陆冬至见状,不欲露微为他出头,憋下一口气,又将人拉了过来:

“别管他!我还是先送你回家,有什么事我来担着。”

露微自然不是只想逞口舌,心中计策已定,摇头道:“你现在就把我送到京兆府。”

“什么?!”

……

京兆大狱幽深的甬道不知打过几个弯折,两侧铸铁的栅栏隔开一间间可怖的暗室,隐有粗重的喘息,哀怨的啜泣,掺杂着阴寒而腥臭的风袭来,叫露微禁不得连连寒颤。

自陆冬至手中接管她的狱吏也是头回见她这样的犯人,一路都在偷眼打量,直至甬道尽头的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