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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月临春阙 长安小郎君 90791 字 1个月前

构陷,必然以结党相攻。莫说你与敏识是陛下赐婚,就算是陛下明知,许多事也全在君心如何去想。”

露微不由深吸了口气,既感佩父亲的苦心,也同时明白了其中深重。父亲复官以来行事低调,除了太子太傅,便再不受其他封赏,天子不问政,父亲也绝不主动议政,这原来都是因为:三者为一,如今都是“太子之党”。

“阿耶,那这些事父亲和阿父可有察觉?阿耶可也与他们说了?女儿觉得,如今既已不党而党,不如就彼此坦荡,君子之道方是破局的正道。”

露微可喜父亲同她分担心中远虑,又是在此私下场合,便也无所避讳。可赵维贞听了女儿这番直言,虽目露了十分赞许,却也很快摇了摇头:

“谢中书和晏将军绝非等闲之人,阿耶不必与他们说到明处。如今阿耶特意同你说,便是因为太子素来看重你,你既食君之禄,便该对太子尽守护之责。阿耶想来,这未必不是陛下当初封你女官的初衷啊。”

父亲倒是解释得清晰,但露微想来又问:“可我毕竟只是女官,侍奉书墨而已,该如何为太子做得更多呢?”

赵维贞抚须一笑,却是反问:“当下惊马案虽已落定,可吴王却因长姊之事痛心抱病,你想想,该如何?”

露微望着父亲脸上明朗的笑意,将方才与父亲的谈话细细回味,思绪交绕,忽一扬声:“女儿明白了!”

……

露微常在皇城行走,却不能擅自踏入宫城,但上回踏入,倒就是除逆当夜的“擅入”,却也只是止步宫门侧边的金吾仗院,被陆冬至生生关了一夜。

此日东宫课罢,露微随太子再次踏足了宫城,也因有她陪护,李衡便没再另携宫人。二人过外朝大殿往后宫而去,直到已能望见紫兰殿,才将牵着的手松开。

“阿姊,我与周娘娘并不熟悉,同吴王也不常见面,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有些怕。”

见太子表露迟疑,露微也是意料之中,半蹲下来,仍握住他一只手,笑道:“臣方才不是说了么,殿下不必将此去当做如朝参一般的大事,就是长兄卧病,长姊受责,殿下该去慰问自己的家人。那和家人要说*什么,殿下岂能不知?”

李衡自是懂得这道理才来的,但难免生疏情怯,又沉了沉气,自露微另侧手中提过了食盒,一点头:

“典膳局做的甜酪浆和尚食局的一样好吃,我记得阿兄也是爱吃甜食的,他又吃着苦药,见了甜的,说不定一开心病就好了。那我这便去了,请赵学士在殿外稍候。”

露微见太子通透,欣然应诺,跟在数步之外,直至见他登阶入殿,便静静地在廊庑下站定。

想是太子少临后宫,守殿宫人无不惊慌,只一个稍年长的警醒些,忙奔去通传,其余的都立时跪下了。露微见状了然一笑,再等贵妃亲自迎到正殿,都只是隔窗传来的动静,她没能再多见,但想来,一切都该是顺利的。

……

周贵妃立在偏殿外,才刚迎接太子的惊情毫无散去,此刻不时向殿内瞥眼,难知太子会和吴王说什么,愈加私心惴惴。

“娘娘稍安,吴王与太子少见,当是不会乱说话的。”王弘俦是贵妃心腹,陪侍一旁,见她焦灼不安,不免劝了一句。

贵妃两手于腹前搓拧,仍不敢轻心,抿了抿唇,问道:“站在外头等太子的那个就是赵露微?太子只带了她一人来?”

王弘俦自已留心,立马回道:“正是赵露微,太子素来亲近她,想必也是她将太子劝来的。咱们大王告病,陛下都不曾过问,其余宫里也是见风使舵,倒是这位赵学士——娘娘,此女,厉害啊!”

贵妃细眉深蹙,不由切齿,来回踱了几步,道:“你去亲自看住柔儿,不许她出来……”

话未一半,